日子过得好快,不觉间,水稻已长得又浓又密了。气候也开端热了起来。一大早,骄阳当空,闷热无风。玉秀用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扇着风,顺着村边的巷子来到了茶山后坡。
白鸰顿时警告着说,“只怕你要走严妹子那条路?”
玉秀说,“公社来电话告诉黄爹明天一早去公社开会。”
玉秀感觉白鸰不好出面,就决定本身去找潘副书记。第二天早上,她来到公社供销社托熟人买了条黄金叶和一斤白糖,便去了公社。她还是先来到播送站,把白糖送给了白鸰。白鸰因为拿了玉秀的白糖,也不好不帮手,就带着玉秀一起进到了潘副书记的办公室。
春华说,“是的,我哩九队就是命好,风水好。事事风调雨顺,粮食年年减产,不让我们抢先进都不可。”
玉秀说,“我又没么子大事,不消求你。可这件事非常首要,白姐,你要必然帮手。”
玉秀走到茶园中间,看着大师都在挖地,她道并没有甚么感受。但是,当她看到陈杰戴着一顶广大的斗笠,穿戴一件丰富的蓝布衣服,举起那七八斤重的大铁耙,一下接一下地深深地挖在地里,把地盘翻开,再把那挖出的油菜杆的根茎一个个地清理出来。内心就很不是滋味。她想他是城里生城里长的伢子,生就得文文气气,俊漂亮秀,就不是干农活的料。以是,看着陈杰将那只七八斤重的大铁耙,一次次地高高举起,再砸下来,把泥土翻开,就不由在想,这该要用多大的力量?并且,他满脸是汗,衣服的肩部和背部已被汗水湿透,固结成一片白白的盐渍,也不能歇息一下。
可白鸰显得好难堪,说,“我已经好久不与潘副书记说话了。”
说了一会话,陈杰嫌气候太热,让玉秀快快归去。春华笑道,“快回,莫把皮肤晒黑了,让民气疼。”
白鸰说,“别人的事你莫要闲操心?再说公社进人的事好难办。不是公社书记的人,普通是进不来的。”
白鸰笑了,说,“他帮你写稿子,你帮他进公社。你俩不是谈爱才鬼了。”
白鸰回道,“我如果鬼,就吃不了那多亏了。”
因为田间已经不那么忙了,九队的壮劳力差未几都在这里挖地。茶园中间另有一片树林和荫凉,但茶园里倒是阳光普照,炎炎似火。社员们一字排开,一人一垄地站在茶树之间的地里,挥动着铁耙在挥汗如雨地挖着地。
玉秀就对陈杰说,“你干活莫要性急,莫要累坏了身子。”说着,便朝山下走去。但是,在她的身后,倒是大师学着她的调子在开着陈杰的打趣。
白鸰想了想,说,“这事我说话没用,要潘副书记同意才行。”
潘副书记笑了,说,“你这妹子跟白鸰一样,好鬼。”
潘副书记虽是多年的公社干部,但看起来还是跟普通的大队干部没啥两样,乡土气好重。见白鸰带着玉秀来了,脸上顿时暴露了笑容,说,“两位标致妹子一同找我,只怕有么子要紧的事吧?”
陈杰再次催促玉秀,说,“气候好热,快回呀,莫听他们油嘴滑舌。”
陈杰一见是她来了,很惊奇,说,“这热的天,你来做么子?”
潘副书记点了点头,说,“这事我说了不算,还得要徐书记点头。”
陈杰说,“黄爹在平地那边田里打农药,我一会下山路过他家,替你转告。”
清纯的光阴(中篇小说)张宝同2016.1.2
听白鸰这话,玉秀就不好再求她了。因为她晓得白鸰与潘副书记有些不清不白的男女干系,并且,前不久,她与公社的林副主任在播送室里困觉,让潘副书记当场捉了奸。成果,两个男人就在播送室里打了起来。这事成了红花公社多年来最具爆炸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