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温馨两三秒,然后角落里一名瘦高个的青年在世人非常恋慕的谛视中缓缓戴上帽子,掸掸衣袖上的雪,懒洋洋地说:“本年不必然,我老爹的性子你们也晓得,巴不得让我在东北吃尽苦头,或者,哼!死了才好!客岁春节回家他一天好神采没给我瞧,年三十早晨也没出来吃饺子,说饭桌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奉告你们,要不是看我妈病了,第二天我就买火车票回东北。”破罐破摔的腔调,“现在的北京啊,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归正我够呛。”一人懊丧道。
如果是死了,妈妈很多难过,本来母女俩还说到了夏天一起去海南度假,现在已不能实现,她们岂止阴阳两隔。
这些阿谀没有让高个青年一展笑容,相反,他眉头舒展,仿佛另有点烦了。掸掉靴子上的残雪,他大步流星朝内里走来,路过王娇身边时,大衣袖子碰了她棉袄袖子一下。见高个青年神采不好,其别人从速跟上,直到上了楼,也没人再说一句话。
“你这棉鞋真都雅。”上到二楼,董秋莎俄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