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白以枫坐在床边,看着沉甜睡去的许安然,眼中尽是心疼。
心,已经麻痹,她垂下眼睑,不去看屋内相拥的男女。
“安然……”
不可,好不轻易走到明天这一步,她不会再让他们生出事端来,看如许只能逼顾城尽快仳离才是要紧,不然,这么多年的运营都白搭了。
白以枫刚下车,就瞥见晕倒在花圃里的许安然,他抱起许安然,昂首看着站在楼上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嘲笑。
“阿城,我头晕,你让她走好不好?我的身材还没好呢!”
他轻捂一下胸口,始终没有下去。
她已经昏睡一个早晨了,才小产没几日,又淋了雨,现在是高烧不退。
“安然,你跟枫哥哥走,好不好?”
蓦地地,脑中想起她那句话,死生不复相见。
顾城看着她晕厥畴昔,却还是没有下楼,内心号令着,这些都是许安然该死的,是她的错,是她用爷爷逼他娶她,还利用卑鄙的手腕赶走了婉儿,她所接受的这些痛苦,远不及婉儿的万分之一!
瓢泼的大雨,响彻云霄的雷电,滂湃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薄弱的衣服早已湿透,顺着衣摆表面向下淌水,垂垂地,腹部的疼痛变得更加狠恶,血交叉着雨水,顺着大腿,渐渐往下淌……
顾城,你何德何能让安然为你受尽委曲,不过是仰仗着安然爱你罢了。
许安铭当着许老爷子的面被差人带走,一夜之间,许氏股票大跌,面对着停业的地步,老爷子气得心脏病发,昨夜就住进了病院。
雨,冷若寒冰,亦如此时许安然的表情。
他不晓得,她醒来以后,能不能面对,许家出事了。
顾城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还是挺直胸膛站着的女人,眼中暗淡不明。
一眨眼,顾城便将苏婉儿抱起,走进了他和许安然的寝室。
“嗯,婉儿。”顾城低声对苏婉儿道,随即看向许安然,“许安然你想要救许氏,想要就许安铭,就滚去花圃里站着,直到我对劲为止,只要我对劲了,我就放过许氏,放过许安铭,也放过你!”
顾城,我不爱你了,也不要你了。
“阿城,我好疼,你抱着我好不好?”
寂静的病房里,房间内的墙壁粉刷得一尘不染,洁白的纱帘在风中“沙沙”作响,氛围中满盈着消毒水的味道。
“好,但愿顾先生说话算话!”
言罢,许安然缓缓走到花圃里,跪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苏婉儿听到这声吼怒,心吓了一跳,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顾城如许气愤。可恰幸亏如许气愤的情感下,竟然埋没着一丝的舍不得和不肯意,她微微蹙眉,轻声嘤咛了一声。
站在院中的许安然俄然跌倒在地,站着的处所因为雨水的原因,一片血红。
她想,她的执念毕竟是到头了。
白以枫看着她甜睡的面庞,喃喃自语。
像是某种反应似的,心脏深处猛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