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你托梦给我死力禁止,说他是十世都不渡的恶人,我不信,跟你打赌且看三十年后,那人是大富大贵之人还是草芥之辈乃至是大恶之人?”
“你有甚么说想说的直接说,我不会怪你。”
爷爷头低着,神情有些恍忽,感喟道:“也罢,都是射中必定,成也风云败也风云,你好自为之吧。”
爷爷微微欠身拱手一个作揖:“扈巳大人,小民冒然前来,多有打搅,获咎了,还望大人包涵。”
爷爷说完,我内心就一惊:“用神通跟凡人来斗,这不就是出翻戏吗?本来这老头是靠翻戏赢了的,那还真鄙陋。
扈巳两脚交叉翘在桌子上,斜睨着眼,说道:“老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方才你可承诺我了,一局定胜负,现在你没话可说了吧?你们爷俩如何来的就如何归去吧,有空我会上去找你喝酒。”
殿上三尺处,有一穿红袍,束发红冠的人正襟端坐,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托着下巴,见了爷爷,头也没抬一下,说道:“既然来了也不顺手把门给关上,不晓得内里风大?”
厥后也去船埠搬过货,实在受不了扛大包的苦,再厥后就小偷小摸了一阵子,发明几天下来的收成比我干大半年还多,厥后胆量越来越大,前段日子跟几个酒肉朋友想抢点钱花花,我失手捅死了人,被当局正法了,现在阎王爷又判我去阿鼻天国上刀山下油锅,仇人!你还能再救救我吗?我晓得错了,我真的晓得错了!”
扈巳明显被激愤了,拍案而起:“你别咄咄逼人,如果我一身令下,你跟你孙子明天就别想走出鬼门关,不但不知伸谢我,还威胁我?行,你不就要个理对吧?我给你个来由。那小子跟我赌,输了话我一次给他一千斤黄金,如果我赢了他就输给我一克灵魂。
“大人,大胆的问一句,那孩子跟你赌的甚么?”
等爷爷牵着我走出鬼门关,一阵睡意再次袭来,我眼皮也愈发沉重,等再醒来时,我跟爷爷仍坐在书记家房间里,只是点的八卦蜡烛已经燃尽,但这也不过才两三个小时,我却感受过了有一天半。
扈巳身子一震:“休得信口开河,你若拿得出证据还好,如果你本日证明不出我用了运财术,老兄,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闻声房间有动静,内里有个焦心的女人声响起:“徒弟,如何样了?”爷爷踱着步子翻开了房门,书记跟书记夫人围了上来。
爷爷话还没说完,扈巳就起火了,重重的把书摔在了桌子上:“那你擅自带个凡人来阳间该当何罪?”说完又捡起书扔到了爷爷面前,只见落在地上的书一页一页在我们面前主动翻开,上面画的都是我跟爷爷进上天府后的一举一动。
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哭诉道:“仇人,我对不住你,从海云寺分开后,我很快就用光了你给的川资。也尝试过做私塾先生,但是大半年收不到一个门生,收到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如何行?我虽想教,但也要用饭,一文钱也难倒豪杰豪杰啊。
爷爷说道:“瓜伢儿,这天上一日,人间三年,人间一天,地下一年。你算算我跟他多少年的友情?”
扈巳顺手翻开了手上书的下一页,说道:“哎哎哎,你谈笑了,你可不是冒然前来,你是有备而来吧。”说完,放动手中的书,浅笑着看着我们,目光如炬,不怒自威。爷爷再次作揖道:“既然大人都晓得了,那我们就翻开天窗直说了,大人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那孩子。”
“那,我如果不走呢?既然我明天来了,就必然要把那孩子的灵魂带归去!别忘了大人,这如果被上面晓得你偷凡人灵魂炼丹,甚么结果大人比我清楚。”爷爷冒死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