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不客气地问:“她来做甚么?”九公主的生母袁朱紫,算是被她直接给整死的,九公主的养母佟贵妃,和她方才嘴上干了一架,她这个做女儿的来做甚么?!
斥退了服侍的人,玄烨脸上不见喜色,反而依罕见些回想的模样,“朕还记得十七年的阿谁正月。”
玄烨轻声缓缓道:“承恩公夫人今后不会再踏入行宫半步。”
扎喇芬咬牙,狠狠道:“没错!!如果他纳了通房,就休想做我的驸马!!”
苏帘立呆板了神采,正了身板道:“有那么个太婆婆,甚么不错都是白搭!”
闺女被撵走了,苏帘赶紧叫人打了温水,陪着谨慎地给他洗洁净了脸,一边陪着笑容道:“我虽喜好吃胭脂米,但也不晓得这东西糊在脸上,便跟胶水似的……”
这话如果在常日,姐妹俩早就肃身聆听训戒了,但是被苏帘的帕子一抹一擦,那一粒粒的胭脂米全都被揉开了,一张脸上尽是黏糊糊的红色,就像是做了面膜似的,红十足连成一片。在姊妹俩看在眼中,固然都紧紧闭着嘴巴,脸上却已经笑得要抽筋了,眼里也笑得要飙出泪花来了。
苏帘诘问道:“若他收了呢?”
碰!玄烨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呵叱道:“成甚么体统?!哪有点大清公主的端庄?!嗯?!”
苏帘一愣,忙回想一下年份……转眼便大囧了。
终究能黄了这门远亲结婚,故而苏帘的表情是极好的,看向九公主这个满腹小算计的小丫头,便也扎眼多了,因而笑眯眯道:“九公主可贵来我这儿一回,又正值饭点儿,便留下来用一些吧。”
小羊羊俏声滴滴道:“额娘说,姐姐失恋了,不准惹她。”又歪着脑袋,猎奇地问道:“阿玛,甚么是‘失恋’呀?”
晚膳摆在正殿,玄烨正点过来,陪在侧的另有苏帘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大儿子胤祚分府出去,过了宫门落钥的时候天然是不能出去的,小儿子胤祥住在西园,读书骑射,只每日晨起来存候并在此用早膳罢了。
玄烨最爱吃的是碧粳米粥,熬得浓稠盈碧,暗香怡人,配鸡丝银耳、桂花鱼条、莲蓬豆腐等几道平淡的凉热小菜,胃口仿佛不错,还顺嘴吃了一碟奶皮饼和几个金丝烧麦。
康熙十七年的正月,是几号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白雪皑皑,当时候她还是苏宅的未亡人苏氏,坐着马车进城里,四禧买了一大牛皮纸包的蜜三刀,热腾腾地送到她手中。可马惊了,她摔了下来,手里的蜜三刀全都飞了出去,一颗颗黏在玄烨脸上,就如当初苦涩软糯的蜜三刀普通。
芬儿和小羊羊姊妹俩相互对视一眼,旋即同时爆出轰笑之声,她们何曾见过常日里严肃高大上阿玛这般狼狈模样?天然乐得畅怀。
苏帘哼了一声道:“你当时不在清漪殿,那里晓得她有多放肆?清楚就是看你故意把芬儿嫁给舜安颜,她才摆出了太婆婆的款儿!”
玄烨听得微微皱眉,随即道:“苏苏,我们不与她计算便是了。承恩公夫人有鹤膝风,每到夏季就发作得短长,又是那样一把年纪了,还指不定能活几年呢。”
只是这点,苏帘不会挑破。以那老刁婆的刁钻,当然婚前不敢给孙子置通房,但是婚后呢?大清但是没有不准额附纳妾的端方,更遑论是通房丫头、房里人了。她是舜安颜的祖母,在这方面能够说是有绝对的权威和话语权!
苏帘大囧,忙拿着帕子便往他脸上抹,一边仓猝道:“我、我不是用心的!”
九公主赶紧点头:“我就在中间,听得真真的!承恩公夫人她当真是活力了,五姐姐,你快去给她白叟家认个错,或许她就不会给舜表哥安设房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