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告别德妃与四阿哥,却见德妃身边的菊簪吃紧忙忙上来低声禀报导:“大阿哥房中的江格格……小产了!”
一口气做了六年的衣裳,技术天然是练出来了,又笑着赞了几句,苏帘却发明四阿哥不是很喜好着衣裳的模样。这一套紫红色马褂衣裤,绣“长春白头”的吉利图纹,实在就是长春花和白头翁,是宜男宜女的绣纹,长春花素净,白头纹灵动,天然不错。只不过苏帘模糊记得,四阿哥不喜好绣花的衣物……
大阿哥眼中也红了红:“那蟹肉水饺,原是给儿子吃的。儿子小厨房掌膳的寺人,见有剩下没吃完的螃蟹,感觉过了夜不能吃了太可惜,便给做成了蟹肉馅儿的高汤水饺。可恰好昨晚中秋宴上,太子非要和儿子斗酒,儿子醉的不省人事。江氏过来服侍,看到那水饺,觉得是虾肉的,她一时嘴馋,竟给误服食了!”
苏帘干笑了笑,道:“我感觉吧,当务之急还是查清此事,到底是不测还是有人谗谄比较好。”
转眼入了秋,只是天还是热意未消。木兰秋狩的日期已经定下,玄烨已经着銮仪卫和内大臣筹办起驾往木兰的筹办了,约莫半个月后便要启程了。苏帘毕竟是不能随行的,一则祖制本来不准,二则她也舍不得把后代都仍在热河行宫,万一出点甚么岔子,她但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德妃上前一步,道:“江氏固然有失端方,可她刚失了孩子,哀思过分也是不免的,还请惠姐姐宽宥几分吧!到底,她是服侍过惠姐姐的人,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呀!”
德妃浅笑道:“如果惠妃姐姐身边的宫女,天然姐姐随便措置。但是江氏,现在是大阿哥的侍妾,惠妃姐姐也好歹要顾忌些大阿哥的心声吧?”
苏帘点头,与德妃行了平礼,才道:“刚做了一身杭罗的寝衣,正要送去呢。”中秋是可贵的节日,阿哥们也能放三天假,只不过也少不得被安插了一堆练大字的功课。
一旁跪着的一个圆脸的侍妾红着眼睛要求道:“娘娘要为江mm做主啊!”
惠妃黑沉着神采,厉声叮咛道:“还不快挪回后院,在你房里嚎哭,成甚么体统?!”刘格格,便是太子的侍妾刘氏,江氏乍然牵涉出此人……这下子可要热烈了。
说完,惠妃浅笑着看着德妃和苏帘:“二位mm想必也是忙人,我这里也不松缓,只怕不能好好接待二位mm了。”
大阿哥的话刚落音,里头便传出江如练的哭嚎声:“娘娘,大阿哥!是有人关键主子啊!是刘格格,必然是刘格格害我!”
这是一处宽广又气度的院落,尚未入门,便闻声女人的哭天抢地之声,这里已经是乱作一团,宫女寺人个个惶惑然,大气不敢出。苏帘和德妃没通报便径直入内,正堂中,坐着惠妃纳喇氏,她板着一张阴沉的脸,身边侍立着的是大阿哥,另有两个穿戴约莫是侍妾的人,跪在一侧,嘤嘤抽泣。
德妃赶紧拭泪,一脸哀切之色:“这江氏当真不幸人,没了腹中孩子,更落空了做母亲的机遇。”
因德妃要与四阿哥多靠近,故而苏帘从那天以后便没有涉足四阿哥的住处,这一日苏帘做了一身春季穿戴寝衣,正筹算送去浮华堂,却恰好见德妃与四阿哥并排走在镜湖湖畔。
德妃也惶惑道:“是啊,都三个月的胎了,照理该是胎相安定的时候了。”
苏帘就晓得,这不是个奉迎的事儿,干脆站在德妃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惠妃的话刚落音,一旁暖阁里又收回女人锋利的嚎哭声,声声凄厉,惠妃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一巴掌趴在案上:“如何一点都不消停!!”
这时候,一名斑白胡子的太医走了出来,打千儿回报导:“江格格伤了身子,大损阴元,只怕今后都不能生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