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四福晋和淑慎,苏帘原筹算安息一下,却见小凌子出去禀报说,孟佳夫人递牌子出去了。
嫁了温惠,然后便是淑慎了,选给淑慎的绸缎便不能用大红色的,只能拔取次一色的品红、银红或者胭脂红。倒是叫苏帘感觉有些遗憾的模样。
淑慎面色稳定,含笑看了苏帘,便道:“乌苏里氏淑慎,愿指天发誓,此生毫不觊觎嫡福晋宝座,今后若生子嗣,毫不与大阿哥争世子之位!如违此誓,愿遭天谴!”
苏帘的添妆,一早便筹办好了,现在只需叫小凌子跑一趟,照着拟好的票据去澹宁殿库房挑出东西来,装进箱子里打包送去就是了。临了,苏帘还叫添上了二十匹姑苏织造新进献的大红色刻丝的绸缎,正红色的料子,绣着鸳鸯和合、白头繁华、福增贵子之类美意头的料子。
苏帘仓猝问:“惠儿如何了?!”
孟佳氏气得神采发青:“这个姑爷,竟是个愚孝的混账!竟然说,甚么都听他母亲的!!”
四福晋咬唇,踟躇半晌,才一字一顿隧道:“若违誓词:弘晖、弘晖……不得善终!”
看着四福晋那张浑然不似作伪的脸,苏帘心底里不大是滋味,当皇家的妾侍不轻易,做正室更是不易啊!深吸一口气,苏帘看着文静的淑慎,轻声问:“你过得可还好?”
“温惠身子健安康康,又不是不能生,凭甚么要把别人生的儿子记在本身名下?!老侧福晋如何这般不讲事理?!”苏帘气恼隧道,之前她见老侧福晋的时候,还感觉这是个能说通事理的人呢!
孟佳氏哽咽道:“姑爷房里的一个丫头怀了身孕了!!”
先惊奇住的是四福晋,她仓猝站起家来,躬身道:“母妃,淑mm品性温婉,最是循规蹈矩,不必发誓,儿媳也信赖她。”
前脚叫四禧送孟佳氏出门,苏帘立即便召了张潜鳞,叮咛道:“去给我查查德英辅国公府上的事儿!
孙氏这一禁足,便禁到了康熙四十一年的春季。
苏帘也忙活了起来,因为温惠和淑慎守足了一年孝期,该重新筹办出嫁事件了。长幼有序,需等温惠先嫁去德英的奉恩辅国公府,然后才是淑慎入四贝勒府门。固然温惠是去做嫡福晋,而淑慎只是侧福晋,但是只怕出嫁时候的场面,淑慎不会差了去。谁叫四贝勒是皇子,现在爵位固然只是贝勒,但今后还少得了一个亲王之尊吗?
苏帘沉声,看着淑慎那张温婉娟秀的侧脸,道:“我要你指天发誓:有生之年,毫不生出半分觊觎正室宝座之心,今后若能生子,你的生的儿子也毫不与大阿哥弘晖争夺世子之位!”
苏帘指了指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道:“跪她。”
未几会儿,孟佳氏便红肿着双眼快步跑了出去,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脚下,当即便哭泣了:“娘娘,惠儿的命,好苦啊!”
四福晋眼底闪过一丝愣色,她尚将来得及反应过来,淑慎已经重新起家,朝她端跪着了。
四福晋神采有些发白,“母妃……”
苏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忽地正了神采道:“淑儿,你跪下。”
苏帘又问:“那德英呢?他是如何说的?!”
孟佳氏咬牙恨恨道:“妾身也不晓得老侧福晋为何前后窜改这么大,妾身去诘责,老侧福晋竟然到处护着阿谁通房婢女!还说如果她腹中孩子有个甚么不当,必定就是惠儿害的,还威胁说:如果阿谁通房小产了,便叫德英姑爷以妒忌为由,休了惠儿!”
四福晋顿时暗高傲白,便道:“是,儿媳也愿指天发誓,举头三尺有神明:此生毫不害淑mm和她今后的孩儿,更竭尽尽力护佑他们。如有违背,亦愿受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