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点头，道：“大阿哥实在生得并不算早，在他前头本来另有很多皇子阿哥，可惜都短命了。皇上最早的儿子，是当初还是庶妃的荣妃娘娘生的承瑞阿哥，生于康熙六年。”
绣屏新摘了两大捧盛开的木芙蓉，插在一对花鸟粉彩花斛中，那丛粉红木芙蓉如天上的云朵滚滚而来。若论鲜艳，莫若粉色，层层叠叠的花瓣，如牡丹普通巨大，蔚然若斑斓。
这话不由叫苏帘悄悄敬佩孝康章太后的明透，她在历经两朝，固然光荣至太后至尊，但却没享几年福。换了旁人，哪个不喜好家属的光荣持续持续下去？唯独她是看破了这宫里的肮脏，故而才不但愿侄女进宫。
苏帘叹道：“也可贵皇上现在还宠遇太妃们。”
随即，叶嬷嬷又温温笑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皇被骗初的雷霆之势，现在仍然震慑后宫。没人敢等闲碰触皇上的底线，娘娘尽管放心就是了。”
这几个承恩公家属，还真是联婚错综庞大啊，钮祜禄家一对哥俩也别离娶了佟家和赫舍里家的女人为妻。
叶嬷嬷顿了顿道：“厥后——皇高低密旨，让荣娘娘带着斟酒赐死了也还是庶妃的慧妃博尔济吉特氏。”
叶嬷嬷清咳了两声，掩下本身的难堪，忙道：“不过皇上正视汉学，想来今后不会如此了。”
叶嬷嬷点点头：“想先帝朝，正式册封的妃子多数都是蒙古各部的贵女，从草原上来的女子，性子也都多数反面顺，闹得当时后宫乌烟瘴气，连太皇太后都几乎管束不住！先帝有八子六女，活到成年的却只要四子一女，尚不敷一半！”
苏帘一顿：“她们？”——莫非暗害过皇嗣的还不止一个慧妃？
“行宫里花木虽多，却没有木芙蓉，当真是遗憾，”苏帘侧脸叮咛小林子，“待来岁，让张潜鳞也移栽些木芙蓉吧。”木芙蓉生于湘南暖和之地，到了北方，养在巨缸中，倒是能欣欣茂发。RS
玄烨的生母……能不成怜吗？小小一个庶妃，上头顶着一群凶暴暴虐的蒙古妃子，瞅着顺治的后代个顶个眼睛发红，恨不得掐死！玄烨能活下来，也真不轻易啊！孝康章太后年纪轻简便没了，只怕也有当初架空欺负的启事在里头。
“我记得……承恩公夫人，仿佛是赫舍里氏？”苏帘略一思忖道，因之前住在景仁宫一段时候，仿佛是传闻提及过这个。
叶嬷嬷道：“唉，当年孝康太后也是不幸人……”
小凌子忙笑道：“娘娘尽管放心吧！敦大爷为人慎重诚恳、林二爷机警周到，您都是清楚的。”
苏帘笑了，“繁华繁华诱人眼，孝康章太后看清了，旁人可看不清！”哪个家属不但愿自家女儿入宫为妃为嫔？佟皇贵妃对后位有动机，佟家就是更如此了！若能够持续后族的职位，一门双后，那该是多么的光荣呢？
叶嬷嬷感喟道：“承瑞承瑞，承天之吉祥，那一年恰好是皇上亲政，唉……皇上是极喜好这个宗子的！可惜康熙九年的时候，承瑞阿哥还不满三周岁便殁了！当时的荣妃娘娘哀思欲绝，几近都有了随阿哥去的心机！”
叶嬷嬷只道：“这个……唉！只是厥后，皇上少不得追封了她一个妃位。想那慧妃娘娘，当初不过才十几岁的女人，竟然如此暴虐！怪不得皇上容不得她们。”
可惜，她看破了，佟家人却没看破，佟皇贵妃一样没看破。故而叶嬷嬷才不喜好佟皇贵妃，宁肯去行宫养老，也不肯留下来服侍佟氏。也是是以，她才更忠心于避居在行宫的苏帘吧？
底线……玄烨的底线，便是子嗣。
叶嬷嬷赶紧回归正题，道：“娘娘可晓得皇上的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