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四身旗服,此中最华贵的一件是色彩极正的大红色,圆领对襟的格式,掺了孔雀翎毛的缂丝料子,两襟堆花绣黄牡丹丛开孔雀开屏图,大红的底色、缕金明黄的牡丹与翠绿的开屏孔雀,最素净华贵的三种色彩交叉在一起,当真是富丽夺目到了极致!
郭朱紫趁机忙插嘴打趣道:“姐姐真是越活越归去了!竟然跟侄儿争宠呢!也不怕被旁人看了笑话去!”
这话虽是场面话,太后听了结非常欢畅,毕竟天子这般顺着她的时候未几,因而太后趁热打铁道:“既带上宜嫔,不如把她mm郭朱紫也顺手带上吧!”
姊妹一同朝太后行了大礼,宜嫔手中固执一团平金牡丹团扇,第一眼便瞧见了桌上那富丽的衣裳,不由带着多少惊色道:“好标致的衣裳,瞧着真真是夺目呢!”
太后点头道:“他日哪天风凉,抱了来叫五阿哥认认弟弟。”
苏帘无法,只好道:“宜嫔娘娘严峻了。”对于玄烨的其他女人,苏帘是能避开最好,若不能,也是敬而远之的。能混到嫔主之位的,哪个是简朴的人物?苏帘不肯意和宜嫔玩那些弯弯绕绕。
宜嫔今儿穿戴一身素净的玫瑰红折枝团花的旗服,人刚出去,便是笑靥如花,之前苏帘虽见过宜嫔,却看得不甚细心,现在方才瞧个清楚。宜嫔身形微丰,风味实足,她秀眉凤目,玉颊嘴唇,眉宇之间透着多少豪气,笑容委宛之下油然几分媚色,当真是个大美人。掉队她半步的是朱紫郭络罗氏,姊妹间五官有四分类似,只不过郭朱紫眉梢纤细上扬,平空多了多少傲气与凛色,嘴唇薄薄抿着,模糊透着骄横三分,斜眸瞥见侍立在太后身侧的苏帘,横生几分不满之色。
宜嫔顿时两眉笑得弯弯,伸手便将五阿哥抱了起来,嘴里却怨着:“如何这么不乖,这个时候该是睡午觉的时候呢!”
正打趣着,五阿哥胤祺肥团团撒着小短腿便扑棱着朝宜嫔扑了来,双手稳稳地便保住了宜嫔的双腿,声音清澈地唤:“额娘――”
苏帘一听,正想着该找个甚么来由先退了,太后却开口道:“保准是又想五阿哥了,快去抱胤祺过来!”又笑呵呵对苏帘道:“这对姊妹,倒也不失风趣,既然来了,就好好熟谙熟谙吧。”
玄烨略一思忖,道:“带几个循分守己的也是就了,儿子想着荣嫔、德嫔都算循分之辈,只不过谷杭前儿肠胃不适,怕是不宜颠簸,以是便只带上德嫔,再点几个承诺就是了。”
一早玄烨就私底下叫人告诉她,太后这回也返来。苏帘念着太后在宫里时候的恩,便叫针线房邃密地做了几身夏季的衣裳,想着太后常日里穿的都是略老气的色彩花腔,苏帘便叫针线房选大红大紫的富丽素净料子裁制,毕竟太后年事不大,也不老相,作为一个四十岁高低的女人,应当会喜好富丽的色彩,退一步讲,就算她不喜好,也不会是以不悦。
“睡……?”五阿哥到底年纪小,听不大懂宜嫔的话。
太后忙从中化解,带着几分抱怨对宜嫔道:“你急甚么!日子还长远着呢!人家脸皮嫩,那里经得起你这般?”
太后只瞧了一眼,不由眼睛发亮隧道:“这也太素净了!”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分毫都挪不开了,没有哪个女人不喜好夺目的衣裳,哪怕是太后,也不例外。
太后如此说,苏帘也不好回绝。五阿哥胤祺生于康熙十八年腊月,现在恰好一岁半了,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却圆嘟嘟的敬爱得紧!爱屋及乌,也无怪乎太后看中宜嫔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