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华胡同出来,见阿林没有追上来,苏帘才松了一口气,
柳记是京中一家驰名的点心铺子,做得蜜三刀苦涩绵软,是京中一绝的甘旨。四嫚年前吃过一回,现在估计是馋劲儿又上来了。
“也怪不得你,能把保清健安康康养到六周岁,已经是功大于过了。”
摆布进城一趟,总要买点甚么归去。只不过到了柳记的时候,那儿已经派了老长老长的步队,四嫚不嫌弃步队长,立即就塞上去了,苏帘在马车里等得实在无聊,便抱着团子出来了。柳记的劈面是一条河,叫做净水河,平常时候都有很多来往船只,非常热烈,不过现在河面结冰,一片空朗朗的。苏帘闲闲望着,冰面上有很多奸刁的小孩在上头滑冰,倒是不亦乐乎。
这么一叫,滚在冰上的团子一个激灵,翻身扭头,便是百米冲刺的速率往苏帘这边奔来。
不远处的灯笼下,有幽幽的感喟声:“保清也太率性了些。”
另一人仓猝噗通跪了下来:“主子万死,主子没服侍好大阿哥!”
苏帘灵机一动,只得大喊:“团子,返来!!”
“阿姐!——”这时候,葡萄藤上的阿林俄然朝外头这边望过来,恰好瞧见了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已久的苏帘。
蓝衣少年警告了一通这些哈哈珠子,方才转头去找救了他们一命的女子,却发明人已经不见了,那只肥狗也不见了,便问哈哈珠子们。
东华胡同,是一栋挨着一栋的小四合院,里头第三家便是乌苏里宅,门口有一株巨大的槐树,不过现在已经光秃秃的了。
“阿玛,我瞥见阿姐了!你别拦住我!”阿林急得面红耳赤。
达山哼哧着酒糟鼻子:“老子打赌的本领,你又不是不晓得!十回能能赢九回!”
苏帘瞧着发笑,但是随即她便笑不出来了,之间孩子们背后的冰面从远处裂开了一道裂缝,咔擦咔擦正朝着他们地点的河中间的位置延长过来。只是他们只重视着团子,竟然没有闻声冰裂的声音!
“大阿哥,主子也没瞧见!”
“阿姐!阿姐——”阿林从葡萄架上跳下来,来不及跑出来追,便被他爹给拦住,“臭小子,把银子给我!”
“如何会有这么胖的狗?!”蓝衣少年尽是欣喜地看着团子,“都成肉球了!”
“哼,一文钱也别想!!”
苏帘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听了他们议论的一席话,苏帘不由悄悄心惊,那些侍从少年称呼那蓝衣少年为“大阿哥”,瞧着年事,该不会是惠嫔所出的康熙宗子吧?!随即点头,不对,阿哥不呆在宫里,如何会跑出来?并且看模样他并不是住在宫里的,或许只是哪个王府的大阿哥吧?
蓝衣少年的重视本就在着敬爱的团子身上,见团子跑了,天然跟在背面追逐,其别人则全都跟在少年屁股背面。
阿林笑嘻嘻道:“我不信你能鄙人面等一辈子!”
苏帘晓得,它也是想下来玩了。也好,团子现在又大又肥,苏帘抱着久了也感觉胳膊酸得很。一放下了,团子便撒欢似的窜了出去,在河面上打着滚玩。
“臭小子,我是你老子!打你是天经地义!!”乌苏里达山掐腰,仰脖子怒声叫唤。
苏帘再察看别人,殊不知本身也被暗中察看了,现在她却在低头给团子梳毛,没重视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