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贡品啊。”玹玗悠然轻笑,“去开开眼界,看一下皇上生辰,各府各州都送些甚么好东西,要跟着去吗?”
“又拿我谈笑。”见玹玗放动手中的东西往外走,雁儿赶紧追上去,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有劳小玉子公公操心了。”玹玗依着镂空隔断,手中玩着一个盘长结,眼中笑意盈盈,“你们两个咬耳朵也找好处所,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死倒罢了,别带累了雁儿。”
不过,弘昼这几日也的确很忙,拘在慎刑司的那些主子,经鞠问后,有怀疑的全数发配去守皇陵,其他的都斥逐到各处庄屯,总之不能留在御园。
这还真是提示了玹玗,九五之尊还能缺甚么,总不能把她本身用金纸包起来,再贴上红笺子,当作礼品送出去。
“雁儿,出来一下。”李怀玉躲在窗根下,掐了朵芙蓉花扔向雁儿。
侧头望了一眼,雁儿放动手中的绣片,懒懒地趴在窗台上,问道:“刚送了早膳,你又过来做甚么,皇上身边没差事啊?”
“皇上担忧女人还为玉雪霜的事悲伤呢。”抬眼望了望四周,李怀玉从袖中取出一个玉镯,悄悄塞到雁儿手里“这是今早皇上赏的,我留着无用,你拿去戴着玩吧。”
玹玗窝在云水阁整整三日,除了永璜和静怡他们前来,就谁也不见,连谟云都被拦在楼下,特别是对弘昼,早让雁儿传话,如果不想让她说出好听的来,就千万别去烦她。
为夺帝王恩宠,多少亲姊妹都能反目成仇,何况这类一时感到下的影子。
“就为这事,用得着做贼一样吗?”雁儿娇笑着睨了他一眼,又道:“女人明天表情好些了,过会等她练完字,我就上去说。”
“女人在那多久了?”雁儿惊得倏然站起家。
李怀玉笑了笑,说道:“各地贡来的万寿节贺礼都齐了,就在前面的清晖阁放着,皇上说了,女人归正也是闲着无事,尽管畴昔逛逛,如有能入眼的记下名字,转头主子给女人送来。”
“今后……”想起那天凌晨看到的景象,雁儿掩唇一笑,低声问道:“看模样女人是真不筹算分开了,不过如许也好,皇上如许心疼你,别说寻内里的人,就算是谟云公子都一定能有那份心。”
别看李怀玉常日里装模作样,在她们面前倒是一心奉迎,“看你小丫头说得,东西已经放在她手里了,我哪能拿归去。”
就像雁儿所说,玹玗在初涵的身上看到了涴秀的影子,是以才主动与其打仗,不过是寻求心底的一丝安慰。
曾经弘历还是王爷时,一年也不过过夜在初涵阁中两三次,即位后除了翻牌子,从未在永和宫过夜。
得知玉镯的来源,玹玗忍不住提示了雁儿几句,寺人对食毕竟不是端庄伉俪,怕她今后会堕入抽身与否两难的局面。
玉镯戴在腕上实在招摇,雁儿取出丝绢裹着,这东西固然是李怀玉给的,但和御前的人来往密切,都是宁被认知,但莫留证据,免得终有一日会生出是非,想了想,她还是上楼,把镯子放到玹玗的随身珠饰匣里。
“那出去和你说吧。”李怀玉绕到屋内,拉着雁儿在角落坐下。
“你如何还在这里?”雁儿在楼上和玹玗说话,少说也有两刻钟,可下楼竟见李怀玉还在窗外盘桓,看神情像有话说不出口。
玹玗低眸一笑,拍了拍雁儿的肩,笑道:“你们刚才说话我都听到了,晋升位分是丧事,我也没甚么好东西送她,就要费事小玉子公公跑一趟。”
李怀玉苦笑着叹道:“女人是夺目,但太重豪情,偶然不免自欺欺人。”
明天初涵身边的茉莉来过一次,奉告玹玗玉雪霜死时很安静,看不出半点痛苦,并称初涵一向陪到玉雪霜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