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吧。”见她的反应,弘昼点头大笑,以后又叹道:“实在,这起居注每年都会由翰林院掌院学士,指定总办记注官,对草本逐条考核增改,至年底封印前,翰林院具折奏呈,待天子发下,再由记注官会同内阁学士,将起居注册副本藏入内阁大库。”
“朕让你看。”弘历柔声笑道:“这事和你有关,你不看,朕不消宝,五爷可没法去办差啊。”
跟着厚重的地宫石门封闭,断龙石落下,方城明楼正劈面的祭台上,雍正帝生前的卤薄,和皇后、皇贵妃仪仗皆于燎次火化,雍正皇朝十三年的全数恩仇,都沉封为汗青。
弘昼奥秘一笑,低声道:“还不快去,今儿皇兄有大礼给你。”
“如果泪水滴上去了,朕就得重新再写,又得担搁时候。”弘历凝眸望着她,伸手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
“嗯。”雁儿点点头,敛眸想了想,才道:“是小玉子一时说漏嘴的,比来皇上翻海朱紫的牌子次数最多,可立夏以后就传出海朱紫染疾,绿头牌也挂了起来,前天早晨敬事房送牌子,皇上随口问了一句,但也没有去雍和宫看望。”
“五爷!”玹玗羞红着脸娇斥,眼中泪水刹时散尽。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弘昼翻了翻白眼,改正道:“这是本王顺出来的。”
而端庄的《起居注》则是出骄傲汉记注官,记录天子处置的各项政务活动,如:祭奠、朝会、出巡、召见等,记注官是由翰林院和詹事府的讲官兼任,轮番在御前侍值,退职后才将当值见闻书之于稿,并签订记注人姓名及年代日,然后保藏在起居注馆,至第二年再定时候挨次排纂,最后装订成册。
至于鄂尔泰,可贵他此次没有反对,在鄂昌事件停歇后,他更加现白,与其吃力去对于一个被贬为百姓的白叟,不如直接拔掉弘历身边的阿谁祸害。玹玗心机细致,手腕暴虐,现在都已经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若长此下去,西林觉罗府哪还能有安宁。
大典结束,圣驾当日返京。
玹玗和弘昼相视一望,都憋着笑,缓缓点头,应了声“应当”。
此次回程体例和前次有些不异,大队到达梁各庄后,毓媞在此过夜,弘历、弘昼、玹玗则策马回京。
玹玗笑着看向欢子,打趣道:“难怪你师父总说你用心,瞧五爷这德行,你如何也不晓得把东暖阁的门关上,如果被外人瞧见传出去,那可就是皇家的大笑话了。”
“起居注?”一看书皮上的三个字,玹玗不由倒抽了口气,问道:“这草本是你偷出来的啊?”
三月初五,雍正帝和贡献皇后的神牌升祔太庙,紫禁城中的奉先殿也添设了清世宗的神龛和宝床、宝椅。
“巴蜀山川钟灵毓秀,那边合适岳伯父,且归去与岳伯母团聚,如何都比留在都城好。”玹玗在感慨至于,心中也有模糊不安,以她对鄂尔泰的熟谙,如何能够等闲低头。
“行了,臣弟要办差去了。”弘昼拿起盖好御印的折子,刚跨出一步,又折返返来,抿着奸笑在玹玗耳畔低语道:“记得好好感激皇兄,你懂的。”
乾隆二年,三月初二,辰时。
玹玗心头一紧,此话若让人听去,还不大做文章。
虽说《起居注》并不触及到天子私糊口,但翰林院惊骇这些记录丢失,向来都是锁在铁柜中,且毫不答应任何人将记录带出起居注馆。
“当下,只能现将岳钟琪放出来,至于洗冤昭雪,还得从长计议。”弘历拉着她往东暖阁一起用膳,又不忘叮嘱道:“岳钟琪在牢里关了几年,身子不免有些病痛,但他京中的宅子和全数产业都被抄没,以是爷筹算把他安排在你府上涵养,离和亲王府近,也能有个照顾。不过,这段时候你不准单独出宫,等他身子好些了,爷陪你回府,且再过些日子,和硕特额驸会返京,然后护送他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