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累,我才常常过来和格格谈天啊。”佩兰坦白地看着她,“只要在你这屋子里,才是最轻松的。”
“这我天然晓得,连王爷写的春联你都不肯往门上贴,又岂能看上别人的。”佩兰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容,心中却有深深的谢意。定是毓媞选她写的春联贴在后殿,涴秀怕甯馨见了心中不舒畅,暗中对她使绊子,这才勉强采取了从不喜好的汉人民风。
“娘娘是不是也过分放纵涴秀了,进宫教养了两年,都学不会端方吗?”老夫人终究忍不住,以相劝的语气沉着脸说道:“自家人面前还好说,如果在御前失礼,恐怕娘娘也要遭到连累,还是应当严加管束才行。”
“啊!你不如弄死我算了。”踌躇了半晌,涴秀还是接管了这个发起,起码能迟延些时候,免得太早畴昔存候,和那一家子亲戚也没甚么话题可讲,不是问候些虚情冒充的体贴,就是大眼瞪小眼的对坐。
“我们满人有句话:包衣主子世代为仆。”佩兰无法地一笑,神采也暗淡了下来,直言叹道:“你应当晓得我的出身,使女和秀女之间,汉字上只差一个字,但根底但是天壤之别啊!”
涴秀行了蒙古礼,说道:“在宫中两年,收到的统统礼品,都不及这个好。”
佩兰的父亲看着是官运亨通,可毕竟还是包衣,弘历身边的侍妾除她以外,哪一个不是上三旗贵族?她即使心有不快也不敢等闲获咎,万一祸及父母又该如何是好。不过,她也并非完整不争,只是宝剑锋从磨砺出,心知前路已经铺好,她要做的就是忍住当下。所谓苦尽甘来老是春,她坚信今后在六宫中的职位,会是一人之下世人之上。
这时候一拖,就到了雍正帝赐下御膳的时候,凌柱和几个儿子在西偏殿已经起筷,而正殿里毓媞还在等涴秀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