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哥,有爹爹的动静了吗?”周臻臻的眼睛中蕴着希冀的光。
“成为俘虏是甲士最大的热诚,就算燕人不折磨他,可爹爹本身……他又怎能情愿活下去呢?”周臻臻声音颤抖着,一句话刚说完,眼泪又是冲上了眼眶,她不肯让萧成卓瞥见,只转过身仓促擦了擦眼睛。
孩子的话音刚落,马车里的人都是愣住了。碍着青娘的身份,嬷嬷与齐木娜都是不敢吭声。
城墙下都是大燕的官兵,瞥见完颜显峰过来,都是纷繁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听他提起父亲的名讳,完颜显峰微微蹙了蹙眉。
虎哥儿精力头极好,在嬷嬷怀里不住地想去夺齐木娜手里的布老虎,齐木娜含笑逗弄着他,青娘坐在一旁,跟着凉州城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是越来越沉甸甸的,倒是笑不出来了。
“蜜斯,如何了?您又做恶梦了?”一旁的鹂儿赶紧赶了过来,拿起帕子为周臻臻拭去了额上的汗水。
“我梦见了爹爹,我梦见完颜显峰杀了他,”周臻臻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鹂儿,如何办?爹爹年事已经大了,那些大燕人又会如何折磨他?他能挺畴昔吗?”
“开口,”完颜显峰厉声喝道,“别提及我父亲的名讳。”
“周将军。”完颜显峰神采沉稳,虽是面前的周远之是他的敌手与仇敌,但他的目中还是带着两分尊敬之色,并没有涓滴的热诚与挖苦之意。
“娘……”虎哥儿总也抢不到那布老虎,终是焦急起来,向着青娘糯糯的喊了一声。
颠末端此事,周臻臻心中对萧成卓的信赖也更深了一层,特别是在眼下父亲下落不明的时候。
完颜显峰仿佛早已推测周远之会如此作答,他不再说话,只一个手势,顿时有人上前将周远之捕获。
完颜显峰见状倒也未曾再难堪他,他渐渐向后退了一步,与周远之道,“皇上命我将你捕获后押回燕京,即便成为俘虏,你也不肯说吗?”
完颜显峰下了马,缓缓向前走去,果然瞥见了周远之的身影。
周远之展开眼睛,他微浅笑了,说,“你这般固执于复仇,若完颜震庭在天有灵……”
“臻臻,你先别担忧,”见她如此,萧成卓有些心疼,赶紧安抚道,“你先将身子养好,大将军身份贵重,就算当真落在了燕人手里,想必燕人也不会太难为他。”
“嗯,我不哭,我要固执起来,爹爹会没事儿,哪怕是为了我和娘,他都会撑下去的。”周臻臻压下了泪意,一句话也不知是在安抚着萧成卓,还是在安抚着本身。
青娘抱起了孩子,在虎哥儿的小脸上亲了亲,一旁的嬷嬷瞧着就是笑道,“小公子现在越来越像大将军了,等一会儿父子俩见了面,还不晓得大将军要如何心疼呢。”
周臻臻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不再抽泣了。
他身上的铠甲已是沾满了血迹,有很多是旁人身上的,也有他本身身上的。他的头发疏松,已是斑白,让人一眼就晓得,这是一名流至暮年的老将军。
萧成卓微微点头,目光则是向着周臻臻看去。
“大将军。”
有部下赶到了完颜显峰身边,低沉着声音道,“他身边的亲兵大部分都已被我们绞杀,只剩下了一个副将。”
“是啊夫人,定是府里有人嘴碎,当着小公子的面胡说,等我们归去就把此人揪出来,让他不准在小公子面前胡说话。”齐木娜也是安抚道。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大将军。”
马车里。
“好,”虎哥儿抱着布老虎,稚嫩的童音地喊出了一句话来,“当将军,杀光大梁人!”
“蜜斯,您先别焦急,三殿下已经命人扮做灾黎潜入凉州刺探动静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动静传返来,您现在别本身吓本身,若万一被夫人晓得了,她更难过呀。”鹂儿不住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