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我太好了,”青娘的鼻尖有些酸,“我不值得你如许。”
语毕,裴显峰指了指那些酒肉,与青娘问道,“这些够不敷?不敷我再去屠夫家多买一点。”
青娘虽说能熟谙这赵大婶,但远远称不上熟谙的程度,她这些年深居简出,与街坊们也都不大来往,对铺子里的事她也不懂,也不晓得二十个鸡蛋能换多少油,听着赵大婶的话青娘并没有吭声,只避开了赵大婶的目光,见她如此,赵大婶只感觉脸上有些讪讪的,笑意没了,还对着青娘悄悄翻了个白眼。
“没甚么,”青娘压下难过,她向着裴显峰看去,有些不解地开口,“既然我爹娘没有问你要彩礼,你为甚么还要给呢?”
“既然不新奇,那你如何还收啊?”青娘不解。
“你给少了吗?”待赵大婶拜别后,青娘向着丈夫看去。
青娘见他点头,内心倒是有些难过,只感觉娘产业真是讨厌极了她,为了能把她嫁出去,竟连彩礼都不要了,只想着快点儿将她扫地出门。
“就这么点儿呀,你给打满呗,都是街坊。”赵大婶仿佛有些不大对劲。
裴显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酒肉放在了厨房,青娘有些不放心,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果然见他的手指上被勒出了几个淤痕,青娘抚上了他的手指,轻声问他,“疼吗?”
青娘身子不好,在村庄里早已是世人皆知的事儿,几个长舌妇暗里里还曾打过包票,说青娘这身子骨定是经不住裴显峰折腾,怕是新婚夜里就被要被折磨得香消玉殒了,没成想她竟然还活着。
裴显峰点了点头,“嗯。”
裴显峰翻开了房门,就见屋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这妇人青娘是熟谙的,遂是唤了声,“赵大婶。”
那妇人举了举手里提着的鸡蛋,与青娘道,“婶子此次来,是想和你当家的换些香油。”
“哎,青娘啊,在家呐,”妇人面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明天你们大喜的日子,可婶子家有事,也没来及来道贺,青娘啊,不怨婶子吧?”
“她这鸡蛋不新奇,给的已经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