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五两银子,慧娘,你拿去吧。”沈冠秋将荷包放在了桌上,这五两银子来之不易,是他这几日驰驱在外从一些故交旧友手中借来的,只等回到北境后拿了军饷再偿还。
“青娘,我们分开这,我不能让你和孩子过如许的日子。”裴显峰的黑眸透出一束光,终是下定了决计。
黑影先是在铺子里搜索了一番,铺子里已经没甚么东西了,只剩下一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那黑影却也不放过,只将那些小玩意尽数塞在了怀里,而后又是悄悄的向着后院走去。
男人这才停下了步子,他微微侧过身,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侧颜照得非常清楚。
裴显峰的手指下重了力量,竟是生生将田玉荣提了起来,田玉荣手足发软,眼神中尽是心神欲裂的光芒,她再发不出声来,只吐出了长长的舌头,目睹着要不可了。
沈冠秋看了她一眼,他的神采还是安静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包银钱来。
“几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我,沈冠秋,我奉告你天下没这么轻易的事!”慧娘红着眼,“你不要忘了,你受伤的时候我拿出嫁奁给你治伤……”
“南境?”青娘默念着这两个字,这几近从未传闻过的两个字。
他呈现的俄然,两人方才只顾着撕扯,乃至都没有闻声他的脚步声,此时俄然瞧见了他,田玉荣只吓得魂飞魄散,可不等她喊出声来,那道身影身形极快,已是大步冲了过来。
见他回身要走,杏儿赶紧抬腿跟了上去,“裴大哥,你和青娘……你们还会返来吗?”
“快些进屋,雪我来接。”裴显峰催促着,待青娘回屋后,在木桶中接了一大桶的雪拎进了屋子。
他的眼睛里微微黯了黯,他未曾出声,只上前从老婆手里接过了木桶,青娘回眸向着他看去,她的眼神很和顺,鼻尖倒是被冻得红红的,就连手指也是。
“裴大哥,你别,别杀人,她毕竟是青娘的嫂子,另有两个小娃娃……”杏儿慌得很,手足无措地上前劝道,田玉荣固然对孩子算不得好,但好歹孩子另有个娘。
就连青娘本身领口处的围脖也带着一层锋毛的,裴显峰看在眼里,只说不出内心是甚么滋味,他仿佛能看到再过几年,他们一家三口也许都会穿戴兽皮制成的衣裳,成为这深山里的野人。
看着她那肥硕的身子,杏儿只感觉恶心,不由得微微侧过来去,让她爬出了裴家的院子。
“我还没问你,这么晚了,你如何会在这里?”裴显峰黑眸炯炯,向着杏儿问道。
“如何了?”青娘声音轻柔,将他的大手悄悄握住了,裴显峰的手有些凉,青娘发觉到了,只将他的手护在手心,悄悄地呵着气。
田玉荣更是惊骇不已,只觉得本身是遇见了鬼,不等她回过神来,颈脖处只觉一股剧痛,那“鬼”竟已是伸脱手指用力地扣住了她的喉咙。
“我不会杀她,我承诺过青娘,我毫不会殛毙你们梁人。”裴显峰嫌恶地看了田玉荣一眼,超出了她向着里屋走去。
很快,杏儿看着裴显峰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内心有些镇静,小声问了句,“裴大哥,青娘和虎哥儿在哪?她们娘俩都还好吗?”
“你,你不知羞!”杏儿气极了,将灯笼挂在了门上,上前与田玉荣撕扯起来,“不准你拿,说不准青娘一家还是要返来的,这些都是他们的心血钱,你不能拿走……”
裴显峰摇了点头,“这里还是太苦了,长年住下去,你和虎哥儿会受不了。”
裴显峰脚步不断,并没有答复杏儿的话。
青娘有些惊奇,“相公,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带着虎哥儿,在这里好好地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