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又持续北行,一家人闷在船上,闲来无事,非常无所事事。干脆徐熹就陪着徐老太爷整天的下棋打发光阴,而丽姐儿和几个哥儿因为看腻了江景,且风寒未愈,就直接躲在船舱里画画看书,闲谈玩耍,日子倒也过的松快。
手心手背都是肉,十个手指头虽不是普通是非,却都是自家的,哪根伤了都疼。后代多了,愈发得一碗水端平。小五这孩子得的不轻易,得父母格外宠爱情有可原。可几个哥儿那里晓得这些,本就恶劣,又恰是轻易被人调拨的年纪,大面上可不能让几个哥儿感觉父母偏疼,有了小五,就不那么心疼他们了。徐老太爷人老了,又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目光天然看的远,想的也多。兄弟阋墙最要不得,这是家宅大忌。
丽姐儿发了话,三个哥儿这才不情不肯地垂下头,算是应了。在几个哥儿内心,丽姐儿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们不敢对付。过后丽姐儿又常常成心偶然地提点几句,倒是让几个哥儿心平气和地接管了。以后丽姐儿又常常抱着小五与几个哥儿一起玩耍玩耍,因为与小五垂垂熟谙,几个哥儿天然就不那么鲁莽了,固然还是有忍不住上手的风俗,却也是有轻重的。渐渐的,小五每天都要与几个哥哥姐姐玩耍一番,不然就吭吭叽叽地叫喊,再不如愿就大哭不断。丽姐儿见如此景象,松了口气。人都是豪情植物,相处之间才气有豪情,嫡亲血脉也是如此。几个哥儿就是因为前后出世,春秋附近才走的近,可不能因为这个把小五也落下,今后兄弟之间不好相处。长辈们晓得了,也都心下欣喜,谁不想看到一家和乐啊。
安静而温馨的家宴上,小五因为几个哥哥的骚扰,俄然大哭,那边徐熹自是气的短长,厉声怒斥几个哥儿道:“弟弟还小,你们几个就不能诚恳点?这都是多少回了?屡教不改,的确是恶劣不堪。”
丽姐儿在一旁瞧见了,笑笑不语,只用牙箸挑着烤鱼,想着这道菜美中不敷地缺了一味大蒜。徐老太爷在一边瞧见了,内心悄悄叹了口气,想着如果龙凤均安该多好。一边的徐熹看着林氏的神情倒是暗中松了口气,他就怕林氏想拧了,因为死胎的事对小五心存芥蒂,还好林氏还是想的通的。那边几个哥儿瞧见了,倒没甚么设法,直接上手朝小五左戳戳,右戳戳,把弟弟当作了玩具。小五不舒畅天然就不是本来灵巧敬爱的模样,他失声大哭表达着本身的不满,让林氏抱着又哄又拍。人家吃饱喝足,好好的躺在娘亲的怀里正舒畅着,恰好俄然有人对他左戳右戳,小五还是个婴儿,天然要放声大哭了。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经常提点着就是了。”徐老太爷在一旁打圆场。
林家的人早来驱逐了,领头的是林家很有脸面的管事和婆子,正帮着徐家搬行李。
几个小主子没事,倒是一起奉侍的青杏和绿萼因为不惯行船,自上船之日起就晕船,整日里吐的不成模样,人瘦的都脱了形。借着主子瞧病,也叫郎中瞧了,开了几个土方剂,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丽姐儿也谅解这两个丫环辛苦,直接让两个丫环歇息,让小丫环们照顾,让碧草和翠篱两个轮番当值。
“可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还得吃奶呢。”林氏笑着与小五道。
“记得再没有下次了。”丽姐儿暗自叹了口气道。
这天,厨房的王婆子用船工打来的鲜鱼炖了一锅鱼汤并几道鱼鲜购置成席面与林氏等人卖好。一家子人围坐一起,倒也吃的纵情舒畅,林氏当场就赏了王婆子一两银子,算是对劲。王婆子乐的合不拢嘴,谢了恩以后便走了。正巧这些日子林氏考虑着要给小五吃些辅食,就把熬的浓稠且味淡,一点鱼刺都没有的鱼汤喂给小五。还好小五虽养的娇贵,却对没有腥味,只要美味的鱼汤并不恶感,喝了好几勺,仍成心犹未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