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商雪袖和李玉峰的水袖相互挽在了一起,正对着台下,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最后一句又翻了一个高儿,方才落音。
丽贵妃看着台上,商雪袖正领着整出戏的伶人们出来返场称谢。她转过甚,眼睛中出现了泪花,看着面前的庆佑帝道:“我……妾身……”
公然,二人均拿了描金绘牡丹的折扇,商雪袖的杨贵妃做了雍容的贵妃打扮,这身行头和昔日《馆娃宫》一折里的西施实在是差未几的,但是扮相上没那么美艳夺目,反倒是李玉峰,身着明黄锻的彩绣黄帔,上面绣着团龙,同商雪袖的团凤女帔恰是一套,这一身闲适的打扮,显得格外漂亮儒雅。
乐队池子里已经吹奏起了序幕,上面并不是没有人迷惑,但疑问声也被喝采声淹没――实在以今晚这出戏的时候长度来讲,早已经够了。若在演前面的,恐怕得演到半夜过了去。
她心中忽有所动,看了一眼中间的庆佑帝。
为了这场戏,商雪袖实在也是绞尽脑汁,最后还是看着程师正在做的几套戏服要扯了白缎子做水袖,这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别例来。
那女子内心甜美,可还是嘟着嘴,更加显得红唇鲜艳诱人,闷闷的道:“妾身现在都还没瘦下来呢,之前的舞裙都穿不上了,要不是为了你连家的血脉,妾身才不要生呢。”
前面跟着出宫服侍的寺人祁德贵汗都冒出来了,看着这小小的雅间里一名当今的天子,一名皇后之下最高贵的丽贵妃微服观戏,在这里谈笑玩闹,这还不算,眼看着就要说到他听不得也不想听的大事上。他仓猝躬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将没喝多少的茶续了水,小声道:“皇上,下一场开端了,要不要把前面帘子拉开啊?”
六爷的本子既然写上去了,便不管商雪袖如何难堪都得闪现在明场上。
丽贵妃“扑哧”一声,又笑了,悄悄打着庆佑帝道:“不准!谁也不准动这梨园子。”
刘荣升凝了神,这但是场重头戏,《双星》这亏本身另有个名字就叫《长生殿》,因为二人在长生殿对着双星盟誓,可见有多首要!
但萧迁的本子中常有这类惊人之举,在他眼中,只要“需求”和“没需求”两种场面,只要有需求放在明场的戏,如何着都会弄上去。
刘荣升也在不住的点头,《长生殿》是出长戏,有的梨园子乃至要连演三晚,但新音社这出,在改编上足见功力,凡是留在明场的,都是极首要、极有看点的场次,接下来不料外的话便是《双星》这一折了。
这会儿台子上已经演到了《赐浴》一折了,就连庆佑帝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只因用心实在奇妙。
《赐浴》这场戏,本来北戏中是不演的,实在是因为不好演!
庆佑帝满眼的赞美,他之前巡游霍都,就在知雅水榭听过戏,但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么新奇新奇又都雅的戏了。
“又胡说。”男人低头先是亲了她一下,又在她耳边悄悄的说着甚么,逗的那女子咯咯的笑起来,一双纤手却毫不客气的捶着这当今天下最高贵的男人,道:“皇上才胡说,画这些饼子给妾身看有甚么用……”说到此神情竟然有些黯然起来。
此时现在,商雪袖身着全白的戏服,水袖设想的比平时还要长些。中间的六个宫娥,各固执白练,就着乐声,又是一唱载歌载舞的戏。和前一场分歧的是,这场为了商雪袖的舞不那么“独”,这六个宫娥也均有跳舞行动。白练舞动,如同水流倾泄普通,商雪袖时而跟着白练的方向倾斜身材,如同随波逐流,时而翻起水袖,如同温泉戏水,这一场难以归纳的、有着一些香艳感的戏,竟让她演的毫不低俗,反而极具端庄美,乃至生出了多少仙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