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门被撞开以后,姬子夷和桃子都没有停下脚步。桃子仍然沉浸在悲伤当中,姬子夷转头看了一下,见是宫中禁卫,情知不好,便拥着桃子加快了脚下的法度,想尽快送她去板屋当中。
桃子跟了过来,颤抖着声音说:“心瑶,你真不肯认母亲吗?”
姬心瑶看着玄色面纱下桃子恍惚的脸,冷冷地说:“你何时取上面纱,我便何时认你。”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禁卫畴昔将车马凳架好,凤仪嬷嬷上前扶出了威风凛冽的陈王后。
姬心瑶摇摆着身子,心在煎熬着,翻滚着。骨肉嫡亲,血脉相连,那是身材内原始的呼喊。再也没有痛恨责怪,再也没有幸灾乐祸,只剩下撕心裂肺、万蚁噬骨的痛,只剩下旧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的悔。
“如此美好的场合,你能带着心瑶来,如何母后就来不得?”陈王后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浓浓的火药味。阿谁背影窈窕妖媚,女人的直觉、母亲的直觉,让她感遭到了阿谁背影潜伏的威胁。
陈王后一见桃子真的死了,反倒起了怜悯之心,毕竟已死之人再也不会影响甚么。便对房庄主说:“先起个灵棚,一会让礼官过来,统统按嫔妃之礼。”
姬心瑶昏入夜地地哭着,傻了一样跟在姬子夷的身后。姬子夷将桃子悄悄地放到床上,用衣袖悄悄擦去她嘴角的黑血,再替她盖好被褥,拉起烟纱,仿佛桃子仍然熟睡畴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