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苦笑，“我明天本来也只是想和你聊聊。谁猜想你这么大的反应，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坐一会儿吧！我头有些昏。”
现在要问了，反而思虑半天，不知如何说才好，只得嚅嚅道：“嗯，那，我传闻父皇，要替二位皇兄选妃，你，你考虑过么？”
景衍摇了点头，“太医说母妃体弱，得了不治之症。但是，我母妃明显身材安康，哪儿来的不治之症？当时的我只是感觉奇特，因为实在是太小了，不晓得如何去查，找谁查。固然年纪小，也晓得从今今后，没有人再偷偷给我做我爱吃的糕点，也没有人在我抱病时抱着我整日整夜的不睡觉。我永久都记得，我母妃临命终时，拉着我的手，就那么看着我，却说不出话来，我看到她眼神中的担忧、惊骇、不舍，”
慕紫清恍然认识到景衍已经喝了大坛的酒，怕是已有几分醉，可看他虽有酒气，但目光腐败。自知是她说的有些沉重，便重新又坐下来，却也不再说话。
慕紫清侧眸看着景衍苦笑的脸，听着他低低的声音缥缈无垠，“母妃是宫女出身，因为生了我，才被封了良妃。因为她的出身，我从小就被看不起，也没有人在乎。母妃被册封没几年，就一病而亡了，当时我还小，只晓得母妃病的很重，却不晓得如何办。”
景衍较着一滞，未曾想慕紫清如许直截了当，忙解释“不，不是的。”
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思疑过，只是未曾想这么深。可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女竟看的如此透辟，也如此悲惨。仿佛，她经历了很多，但是，明显她只要十八岁，她的人生乃至还没有开端。
景衍叹了口气，“当时的我真的太小了，还不知将来有多凶恶。每天只晓得调皮、疯玩，并不知母妃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一段时候，我看到母妃日夜以泪洗面，却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有一天夜里，她俄然紧紧的抱着我，说舍不得，舍不得，我才晓得，她是存了赴死的心。”景衍哽咽了一下，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