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齐看了一眼晋王,“倒不是怕漠北,只因不肯百姓再颠沛流浪,背井离乡。烽火重燃,生灵必遭涂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他内奸结合入侵时,南岳会腹背受敌,耗费国力,我南岳不怕保家卫国背水一战,但也不该轻言战役。漠北此番求亲毫无征象,若不知漠北此番和亲之目标,自觉决定,却怕措置不当。”
不知是景衍愿代景成受罚震惊了景皓玄,还是因为提到皇后,想起她平生温婉,勤恳管理后宫,又将景衍扶养成人的功德。现在的景皓玄似是认识到他的失态,脸上寒气竟微微散去,也不再提废太子之事,却仍怒道:“皇后教子无方,罚俸三月,后宫之事暂由皇贵妃代管。来人,把景成拉下去,闭门思过,无朕号令,不得外出。”
慕天齐回道,“燕王殿下说的不错,按照漠北探子来报,漠北呼邪卓鲁单于近些年身材每况愈下,本年以来,竟有三四个月卧床不起,怕是熬不过今冬。至于此番求亲的目标,据臣阐发,”
“是”慕紫清俯身施礼,“此番漠北求亲,爹爹说其一,民女猜其二,第二点,想必是与粮草有关。”
景皓玄眉头舒展,慕天齐看皇上神采没甚么窜改,这才谨慎翼翼问,“皇上,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大阏氏乳名叫柳媚。”
慕天齐的担忧慕紫清看在眼里,她给了慕天齐一个放心的眼神,悄悄鹄立。
大殿中几人皆堕入沉默。乃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楚,因着刚才景皓玄的雷霆之怒,现在氛围稍显严峻。
“嗯,你说。”
景皓玄敛了怒意,叫大师平身后,问道:“衍儿,对漠北的求亲,你如何看?”
“皇上息怒!”慕天齐跪伏在地上,舒展的眉头涌上愁绪,袖中紧着的手松了松,“皇上息怒,废立太子是国度大事,需告太庙,数陈太子之过,现在,太子偶而混闹些,但并未犯过大罪,还望皇上慎重。”
景皓玄似是忆起这桩陈年旧事,深思很久,才道:“依卿之见,此番漠北求亲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