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这三子当中也有包含我吗?”
王澄亦是资质颖慧,也见多了那些小姑子对他的倾慕倾慕与争风妒忌,这才回味起乐宁朦的话,顿时感觉风趣的哈哈笑出了声。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目都流露着无所谓的凌冽与冷帩,因着长相不似平常姑子般的婉约荏弱,显得整小我如一阵料峭的北风,又似山涧轻岚,秀山碧水,永久也赏识不完的画卷。
想到卫玠,乐宁朦又想到了卫家那一起灭门血案,以及不久今后的血雨腥风……王济也该回到京洛了吧?
乐宁朦认识到他的重视以后,也转过甚来猎奇的问:“王郎君另有事要问?”
就在这时,院别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以及莺沥的窃保私语,仿佛另有一些谩骂的声音,模糊可闻声:“卑贱,私生女,不要脸,勾引”如许的字眼。
这时,乐宁朦缓缓的站起了身,渐渐的走到那棵梧桐树下,摘了一片梧桐叶,侧首看向他,笑道:“王郎君是琅琊王氏之嫡子,又是王尚书的同胞兄弟,本是天之宠儿身份宝贵,可现在之世,却也是有些事情敢想而不敢为,敢为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妄为……”
“你是说,王家三子,如卫家一儿?”乐宁朦也很快回过神来,反问。
王澄微抿了嘴唇,点头笑问:“也包含我?”
说到这里,乐宁朦又笑了一笑,再次为王澄斟了一小杯酒,接道:“那日我见王郎君所乘的踏雪通体乌黑,所着鞍具并非过分富丽但洁白非常,离人总留余一尺之距,并且仿佛闻到稍有气味的东西都会退开来去,便想着,王郎君的这匹宝马恐怕也与骁骑将军之追风有着类似的脾气。”
乐宁朦亦是不动声色的笑答道:“只要王郎君不送我东西就好,想来送王郎君锦囊的小姑也很多,我这又算得了甚么,郎君没有当着我的面将它丢弃,便是给足了我颜面,至于这以后郎君筹算如何措置,皆与我无关!”
“那依女郎所言,该何解?”他浅笑着问。
婢女阿弦看着他一步步拜别,不知为何替女郎感觉可惜:女郎如果刚才不那样说就好了,说不定王郎君还能再多留一会儿,以女郎的聪明,定能引得他的喜爱,就算不能嫁与他为妻,能在他身边做一名良妾也是该满足啊!
何况永嘉之乱以后,卫玠之名但是远倾江左,人间名流莫不想与之订交,而你王平子最推许之人也将会是他啊!
乐宁朦看着他,沉吟了半晌,方只道了一句:“卫家二子非池中之物,如果他们能躲过这一劫,今后的名流榜上,必会有他们的名字!”
“王郎君过奖!”乐宁朦笑了笑,对阿弦叮咛道,“将刚温好的酒拿出来,给王郎君尝尝!”
嫣红色的酒,仿佛上好的胭脂,又透着平淡如有若无的苦涩。
刚从小厨房里跑出来的阿弦正都雅见这如诗如画的画面,一时候竟是傻了眼,仿佛做梦普通,直过了好半响,听到自家女郎的一声轻笑,她才蓦地回了神。
仿佛温润美玉上神来之笔,那一幕映在王澄的脑海,就像定格了的画面普通,如何也挥之不去!
“你送我这只锦囊,就不怕惹费事上身?”他拿着那只青色的布囊对乐宁朦戏谑的笑问。
“世人都说王将军有马癖,可却不知,那马本身就是一个有洁癖的!”
“咦,是王郎君来了!”她脆生生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