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她可不是小郎君,而是一个貌美绝伦的小姑子。”孙秀笑了笑道。
这时,乐宁朦已经看到孙秀的神采一阵赤一阵白,终究只垂下了头,将统统情感埋没了去。
王济还没有说话,孙秀便眼尖的看出了端倪,笑说道:“任先生莫非不知,这潘安仁固然是一代风骚才子,但是品性却不大如何样,若非奉养贾后,又如何会现在的飞黄腾达呢?”
孙秀又笑道:“乐小郎君不肯服散,莫非是另有隐情?不过说真的,小郎君姿容研丽而不凡,小人倒感觉小郎君容颜更胜女子呢!”
一顿酒宴过后,来宾们尽散,王济将乐宁朦留了下来。
说罢,他一鼓掌,厅外便有一侍卫端着一只精彩的玉盘走了出去,在每一个来宾手中发过一粒后,最后便走到了乐宁朦的面前。
王澄话还未说完时,乐宁朦却突觉心头一跳,陡地就握紧了王澄的手,对他示以了一个不要再持续说下去的眼神。
乐宁朦心中也甚是奇特,按理说,孙秀这个时候并不熟谙她,又如何会对她多有观注呢?
莫非这五石散中有甚么题目?
世人听罢,都忍不住憋笑了起来,就在这时,王显疾步走进了大厅,向王济禀报导:“将军,卫小郎君已经到了!”
王济见是赵王前来,神采中也略有讶异之色,他站起家来,含笑说了一句:“赵王殿下久不但临舍间,没想到本日竟能得空前来,实令舍间蓬荜生辉!”
厅中一阵寂静以后,王衍率先开了口,叹道:“孔子说,周到以栗,温润而泽,说的便是如许一名如玉般无瑕的美少年了,我琅琊王氏中也很有些漂亮人物,现在与这位小郎君比拟,竟是判若云泥了!”
赵王更是不解,语气似有不信和嘲屑:“那老婆子是不是玩男人腻了,竟还好起了这一口?”
“一向以来,鄙人觉得,普天之下,也只要王尚书与骁骑将军能与檀郎对抗,现在见到厅中皆是琳琅珠玉,仿佛都要在檀郎之上。”
“呵,这雌的也很有些雌雄难辨呐!”赵王笑了笑,又问孙秀,“你有甚么好主张?”
而就在她将酒水饮下以后,孙秀的唇角弯了弯,突现出极其邪异而阴鸷的光芒。
大师晓得他说的恰是阿谁堵在了新亭口的王济的小外甥,便有人不自禁的问:“那孙太守见到那卫家的小郎君了吗?”
乐宁朦眸中光芒闪了闪,并无答复之意,厅中一时氛围冷场了下来,却在这时,厅外又传来一阵开朗大笑。
王济笑笑没有答话,赵王忽又将目光从厅中一扫,先是看了卫璪一眼,然后渐渐移到王澄身上,停顿半晌后,最后投射向了乐宁朦,竟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赵王哈哈笑了一声,说道:“武子在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将鲁国公气了个半死,这类胆识实令孤敬佩,可贵武子在京洛大摆宴席,孤又如何能错过这么一场盛宴呢?”
一时候觥筹交叉,宾主尽欢,有人喝得欢畅了,便说道:“我当年倒是有见过潘安仁与夏候玄一起乘车出游时的盛况,那路上的女子一个个竟是跟疯了似的将红绡裹了果子往他车里扔,檀郎檀郎的叫个不断,这檀郎一词也算是开起一代先风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多有鄙溥,王济笑了笑,倒是没有接话,而这时,坐在乐宁朦身边的王澄却开口了:“潘安仁掷果盈车也好,飞黄腾达也好,到底对结嫡老婆杨氏情有独钟,杨氏逝后多年,他至今不复另娶,他为政如何,我不敢置评,不过,孙先生曾经作为潘安的一名小吏,却在别人背后议其是非,造如此下作之言,不感觉焚琴煮鹤,有辱斯文么?”
乐宁朦看了一眼那盛在盘中的五石散,见众宾皆已服下,并未有异状,便也学着世人的模样,将那红丸呷于口中,以酒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