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贾后顾忌而摈除出京的诸王,然这些王手中都手握重兵,亦不成小觑,王济竟能请来储王来为太子讨情,贾后便不得不摆荡了。
一时候,大殿上两党对峙,狠恶辩论了起来,就在太子一党即将看到但愿时,忽地,一个声音从帘后传了来,厉声道:“太子不但要以臣弑君,更要以子弑父,此事不但干系到群臣,更是陛下之家事,名教以孝廉为本,光是以子弑父这一罪,太子所犯的便是极刑,诸公另有何来由为太子申辨?”
这时,裴頠也站出来道:“臣有一言,陛下,太子从小聪明过人,又如何会这么笨拙的将谋逆之言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还用心落入宫人手中,此事必是有人要谗谄太子,还请陛下明察!”
意义便是,还是要杀太子,若还是有人不从诏,便与太子同罪论处!
皇后眼也不眨,回身就看着殿中众臣,厉声道:“事件持久,而君臣有所分歧,以子弑父,分当赐死,如有不从诏者,宜以军法处置!”
汉武帝为一代明主,也能做出如此胡涂之事,当明天子更是愚笨,已完整为贾氏所惑,若此时有人出来为太子说话,恐怕也会落得与太子一样谋逆的了局。
太子写了甚么话?合法群臣面面相觑懵懂不解时,清河王将那份手书拾了起来,念叨:“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了,吾当手了之。并谢氏与东宫舍人并发,事成,当立蒋为内主,道文为储君。勿疑勿疑!”
这时,鲁国公贾谧从殿外走了出去,肃声道:“东宫谋逆弑父,本是国之不幸,陛下召诸公至此,原就是为了商讨此事,谋逆之事毫不会只牵涉到廖廖数人,各位如果忠君爱国,当极力助天子遍查余党,以还国之安宁,诸公觉得我所言有理么?”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是太子写出?
同时,太子生母谢氏与皇太孙之母蒋氏同被赐死,谢蒋两家连诛。
而王衍公然也是识相的,立即脱了官帽跪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不发一言,世人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大半,王衍为当朝大名士,满朝文臣皆以他与张华马首是瞻,然关头时候,这个琅琊王氏的大名士却挑选了躲避逃脱统统任务。
东宫谋逆乃是大罪,汉武帝时,便有东宫谋反之事,而作为武帝最为宠嬖的嫡宗子刘据更是因巫蛊之乱被谗谄,抱屈被杀,更是冠上了戾太子的罪名。
是故满大殿的公卿大臣们竟无一人敢为太子言,即使有与太子友情甚深的大臣,也因惧于贾后的威势不敢说一句话。
天子大怒,手一挥,将一绢帛扔到了地上:“白纸黑字,这孝子胆小包天,写出如许大逆不道的话来,另有甚么话可说的?”
天子亦是非常畏敬的看了她一眼,也唯喏的说道:“是,此为朕之家事,那皇后觉得当如何?”
说完,他还特地望向站在一旁惨白着脸不发一言的王衍,笑问道:“王尚书,你说呢?”
太子舍人江统更是声色俱厉痛心疾首道:“臣跟从太子甚久,深知太子为人,毫不会做出如此弑君篡位之事,此事定是太子中了别人骗局,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毫不成冤杀了太子,以悔痛恨莫及!”
“太子是陛下独一的儿子,况先帝活着时,便有说过,光我大晋者必沙门也,现在您要正法您独一的儿子,不幸太子蒙此奇冤,百口莫辨,陛下如果冤杀太子,百年以后,复有何颜面见先帝于地下?”
世人顿时心凉,无言以对。
此言便已是贾后淫威之下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