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谧神采再次大变,目光刷地一下就投向了谢容且,而谢容且却暴露一幅极其怜悯的模样,感喟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了,我的卿卿不好惹,可鲁国公仿佛不肯听取奉劝,叫我如何是好?”
谢容且?
谢容且便大笑了起来,他笑着,长身而起,那广大的随劲风飘起的衣袂间自带天风,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一名婢女的面前,然后拿起她的一只手,悄悄的嗅了起来,嗅完以后,还不由感慨:“我卿卿身上的香味就是这么好闻,哪怕是别人的手碰过,也耐久不消!”
他指的恰是刚才被谢容且嗅过手指,并套出话来的那名女婢,女婢一时惶恐失容,连连告饶,可惜直到人头落地的时候,她也不明白本身到底做错了甚么。
“无事就不能登鲁国公的贵府了吗?”谢容且调笑的说了一句,在一女婢的指引下坐在了塌几之上,并接过另一婢女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的杯子重又递回那女婢的手中,奖饰了一句,“好酒!”
看到殿门关上后,乐宁朦一时候也甚感发急有力的瘫软到了素缎所铺就的空中之上,她实在没有想到贾谧对她竟有如此激烈的占有之欲,更没有想到一幅文人般仙风道骨的他也能做到如此卑鄙的境地,那么现在,她是逃不出去了么?
一阵振聋发聩的声音顿时响在了全部寝殿,因为声音的清脆,乃至于空中都有些微的震惊,乐宁朦的神采不由有些发白。
“莫非你明天没有给一个小姑子换衣沐浴过吗?你的这双手没有碰过她的身材?”谢容且含笑再问。
“咔嚓”地一声,贾谧将手边的一丈许来高的珊瑚枝给砸到了地上,怒声道:“来人,将这婢子拉出去砍了!”
谢容且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一句话,便筹办直冲进里屋,却又在门口忽地顿住脚步,重戴上了那幅白玉面具,换上玄衣,最后才渐渐的走了出来。
乐宁朦倏然抬开端,看到谢容且脸上那熟谙的白玉面具,心中顿时高潮一涌,竟是情不自禁的就扑进她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颤声低泣了起来:“师兄,感谢你来救我,感谢你,不然我……我不知如何办才好?我觉得……我会活不下去了……”
谢容且顿觉心中一痛,悄悄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去,扶住了她的双肩,柔声问:“卿卿,你没事吧?”
“国公爷,门外有一名自称陈郡谢氏的郎君求见!”一个声音在门外喊道。
贾谧来到鲁国公府的前殿之时,殿门大开,谢容且已从殿外走了出去,彼时恰是满月清辉如银,夜幕之下树影幢幢,而一袭绯裳长袍的郎君正踏着那缥缈如华纱般的银光向殿内走来,顷刻间,满府的侍卫仆婢们嗖嗖嗖的将头转了过来,惊呆了般目炫神迷的看着这个向殿内走来的颀长身影。
贾谧翻开以后,一目十行,仓促的扫过,直到卷轴的最右下角处停顿了下来。
“将这小姑子给我绑起来,不成伤她分毫,但也毫不能让她走出这个寝殿!”贾谧号令道。
“带了一本书?”
“在屋子里,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事!”此中一人答。
这一声落,蹬蹬蹬的又有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数十名侍卫黑压压的一片及至门外,他们手中各持着长枪,寒光凛冽的厉芒直指向了乐宁朦。
“早听王公所言,鲁国公但是有堪比贾长沙的帝王师之才,人间名流莫不想与君订交,明郎亦是士族后辈,也想要为我谢家觅得一份斑斓出息,故而,本日奉上一份溥礼,只求能获得鲁国公的喜爱!”说完,他从袖中吐出一份轴卷,交由一名婢子递呈到了贾谧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