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宁朦又看着他,脸上扬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她道:“谢郎,我已经……我已和他拜鞠问,成过亲了……”
“伶仃赴往邺城?”嵇绍闻言大惊,不由怒道,“城都王这是挖了圈套想置谢君于死地!”说罢,又转向谢容且道,“唯恐有诈,不得前行!”
“禀嵇侍中与谢君,城都王使者已送来复书,信使说,只要谢君肯伶仃赴往邺城,与城都王妃见上一面,城都王便立即向吾皇投降,不敢贪生,分当自绝!”
谢容且倒是惊奇的看向那使者,问道:“你刚才说,与城都王妃见上一面?”
“皇上的函件,我已让使者送去邺城了,倘若城都王肯受降,这一场内战便能够制止,而你……”嵇绍似猜到了他的心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传闻城都王非常宠嬖他现在的王妃,还特地为她办了一场昌大的婚礼,此事已在邺城当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闻声,乐宁朦霍地昂首,看向他,就听他道:“你想见她,孤王也可成全,不过,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来见你!”
本来便是这个启事么?因为已经和他拜堂成了亲,以是现在他便成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了么?
他这么一说,乐宁朦便沉默了下来,东海王此人几次贪婪,又暴虐无常,她是晓得的,在汗青上,城都王的两个儿子就是被他所杀,而上一世,她的两个孩子……
这么一想,乐宁朦心中一痛,又沉默的闭上了眼睛,无话可说。
“这是你的孩子,是你们谢家的先人,你带他走吧!”她道。
东海王的雄师驻扎在了荡阴,此地离邺城不过数十里,雄师在此休整,战马的烈鬃的秋风中飘荡,谢容且正骑在战马之上,眺望远处矗立入云霄的铜雀台,不知不觉思路又飞到了宿世,仿佛一样的景象上演,宿世他也曾带着十万雄师日夜飞奔到邺城,原也是想见上她一面,可惜……
坚石的这一句话顿时又让谢容且神采发白,心中如滴血普通的疼痛。
谢容且错愕的看向她。
“尚,你看到了吗?那便是你的父亲!”指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她对怀中的坚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