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哽咽,明显有千言万语缭绕在脑海,终究也只化为这简朴的一句溢在唇边,他将她搂得极紧,仿佛恐怕她会随时消逝普通,不自禁的也落下一滴泪来,这个时候,他已然忘怀了身后的数百骑士,更忽视掉了城墙下林立的数万敌军。
谢容且心中一痛,哑忍的沉默了一阵,只喃喃的低声道了一句:“我毫不成能让她跟着城都王一起陪葬!”
乐宁朦心中更是一酸,抱着孩子不断的亲吻起来,城都王毫不成能会听任她拜别,而邺城也即将面对着一场大的大难,她独一能做到的就是将这孩子归还到他手中,也可保他们父子安然。
“不,我不要跟任何人走,我只要娘亲,我要跟娘亲在一起,莫非娘亲不要我了吗?”
谢容且蓦地怔住,眼中也垂垂的溢出几近破裂的微芒,他哑忍着内心的痛苦,直过了好半响,才喃喃自语般的道了一句:“莫非……又是我来迟了一步吗?徒弟给我们重生一次的机遇,就是要我将上一世的痛苦再重新体验一遍吗?”
谢容且听到这里,便早已心潮急涌,迫不及待的驭马朝邺城的方向奔去,嵇绍见状,立忙调集了数百骑士追上,并道:“不管如何,都不成让你单独去冒险,这数百精卫乃是朝廷最为精锐的禁卫军士,你带去邺城,便是相隔百里,也能暗藏于草泽当中,护你全面!”
“这本就不怪你,我未曾照顾过你们母子一天,能有明天,也算是我的报应!”
“尚,你看到了吗?那便是你的父亲!”指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她对怀中的坚石说道。
她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城都王面前大亮,不由得面露欣喜的浅笑起来,他就晓得固然这段时候她一向如笼中之鸟般不爱言语,但对于时下的局势倒是冷静的观注着,了然于心。
乐宁朦笑着摇了点头:“我还不能走,我既又回到了这里,成了这个邺城的女仆人,便不能置这里的子民于不顾,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守到最后一刻!”
这也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仅仅两字便充满了无尽的眷恋和懊悔之意。
就见她脸上扬起一抹断交而冷傲的笑容,将孩子抱到他面前,说道:“谢郎,他叫谢尚,坚石是我给他取的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