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顾倾城便好生打扮了一番,然后在芷温和芷心的伴随下进了秦家的先人祠堂。拜完秦家的列祖列宗,顾倾城名正言顺成了秦家的当家夫人。
沈秋离欲言又止话里有话,秦夜倒是听出个大抵,想来是沈家那边通风报信,沈秋离仿佛晓得了秦家现在在朝堂上的局势,以是才会出言威胁。这话中之意,不过就是点醒他沈业平现在是能帮得上秦家的人,而沈业平帮不帮秦家,就要看他秦夜的表示,就比如科举测验普通,考核通过,方能登科,而登科前提全凭沈秋离一句话。
话谈不拢就撒泼,一贯都是沈秋离的看家本领,顾倾城见地过好多次,还是有种对牛操琴的有力感。
顾倾城对上她们二人,大要看似安静无波,但内心实则波澜澎湃的,这两个女人来势汹汹找上门,准没甚么功德。
正愁着不晓得如何对付她们,秦夜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沈秋离见沐锦沉默,拉开她站前了一步,哼,沐锦如此说不上话,不就因为娘家势单力薄吗?她可不一样,她但是沈尚书的女儿,沐锦不敢说,她就替她说。
顾倾城苦口婆心肠安慰,落到沈秋离眼中就是故作不幸,当着世人的面,她一点面子都不留给顾倾城“我呸,谁要跟你敦睦共处,你算哪个葱啊?”
炙热的气味袭向她的脸颊,顾倾城被他盯得神采发红,娇羞地扭过一边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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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难为你还记得。”秦夜面无神采的,仿佛说着无关紧急的话似的,但目光冷得渗人,看得沐锦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却也没敢再说半句。
顾倾城还逗留在五年前那桩悬案里,秦夜的一句话却打断了她:“罢了,我们不提那些庞大的事了,说回我们的事把。”
到底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沈秋离在这时上前去护住沐锦,然后一脸讨厌地瞪向顾倾城:“你少猫哭耗子了。”
沐锦眼圈里有泪水在打转,委委曲屈的,当然此次不是装出来的,她内心确切委曲得很,蓄势待发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倒是一场空,她如何会不感觉委曲?
或许是怜悯心在作怪把,顾倾城说话一时也有些底气不敷:“沐姐姐,你...你还好吗?”迎上前两步,顾倾城想扶住她,可手才刚碰到她的衣袖,就被她甩了归去:“你别碰我。”
顾倾城前脚敢踏出秦家祖宗祠堂,沐锦和沈秋离便赶了过来,拦住了顾倾城的来路。
沈秋离到底是家大业大,仗着娘家有背景撑腰,也盘算秦夜不敢对她如何样,说话的底气比沐锦要足上很多:“我们也是你娶进秦家的,凭甚么没资格过问,顾倾城算个甚么东西,入门最晚,也不过是个式微贩子的女儿,她有甚么资格做秦家的夫人?”
二人不知又闹了多久,待到沉寂下来的时候,天涯已翻起鱼肚白。
顾倾城被沈秋离如许挖苦,眉眼处有股火气在酝酿,她俄然想起昨夜秦夜对她说过,既然要做秦家的女仆人,就应当拿出点女仆人的魄力来。
“甚么事耶?”顾倾城假装健忘,说话略带奸刁调调。
顾倾城瞧见站在背面的婢女和仆人都窃保私语的,俄然有些无法,她明显甚么都没做,如何看起来仿佛是欺负人阿谁。
“锦儿,你还记不记得你进门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甚么?”秦夜没有正面答她,反而问起了一个看似跟这事毫无相干的题目。
“是不记得了,还是皮痒了?恩?”秦夜一个翻身把她赛过身下,眸色略带伤害,口气略带威胁。
秦夜本就爱死了她这类别有风情的撒娇样,现在又见她承诺了,内心欢乐得很,低头就去蹭她的鼻尖...
早些时候他有点事措置,因而便没有伴随顾倾城去秦家祠堂上香,但他才走开这短短时候,就听下人来报出了这事,他晓得以顾倾城温温吞吞的性子,对付那两个女人,必然讨不到甚么好处,以是也顾不到手中公事没措置完便急仓促赶来,公然不出他所料,他一来便瞧见顾倾城这丫头被那两个女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