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练了十几张大字,沈宛回到了阁楼。
漱芳阁里,沐风、沐雨两个近身奉侍沈宛,两个粗使丫头和一个婆子都在外头奉侍,这个时候,她们各有差使。
沈宜道:“大姐姐会做花灯?”
未时一刻,沈俊臣兄弟从外头返来,第一时候就被老太太唤到了慈安院。
沈容道:“姐姐这等聪明的,这银票递来给去的,你自收我三千两不就成了,我给你四千,你又给一千……”
沐雨取来递给沈宛时,沈宛一瞧,她让取两张,这沐雨就寻了一千两一张的取,立时苦笑不得,“当真是mm买的丫头,人虽在我这儿,心却到你那儿了。那边头十两、五十两的不取,一取就取这么大一张。”
所谓后妻,必是德配仙逝,方才有后妻一说。
沈宛用手一凿,“你这白痴,这但是宝贝,是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我可不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且留我这儿,待过两年你再大些,我再给你保管。你现在的字写得不好,我从父亲书房里挑了两本得用的字帖给你,你得空照着习练。今儿我偶然候且教你。”
如果受伤被害的是李氏所出的哪个孩子,老太太会不替孩子讨公道?沈宽没了,老太太晓得真相,不追凶手,不替孙子报仇,还要放过李氏。
大姨娘笑道:“给五女人存候!”
“敢情是好的,劳大女人帮手替我们置处田庄。”
大姨娘道:“劳八女人帮我号召五女人。我洗洗手就来。”她在几盆兰花面前转了几圈,挑了盆长势最好交给丫头,叮咛丫头拾掇洁净,转头交给沈容带走。
大姨娘道:“如有得宜的,置一家子倒是安妥的。”
沈容坐了一阵,与大姨娘闲话了几句,带了一盆兰花回了仪方院。
“大姨娘,长姐托了梁至公子帮手置田庄、店铺,你寻了机遇去找长姐帮手。”
沐雨嘲笑道:“奴婢知大女人最疼五女人,自是要挑了大的取。”
石妈妈笑道:“要我说,不赎返来也好,那盒子金饰最多值二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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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道:“今儿一早,梁公子就递了话来,说是西菜市要卖一批奴婢,恰是年前犯官家中的,我让石老爹盯着,嘱他最好买一家子,如许买来后也能当家生子普通用。大姨娘现在有钱了,是不是也置上一家如许的下人?”
沈宛姐妹想到家里的长辈,凉透身心。
沈容与沈宛脱口而出“不可”。
“父亲问我了,我便照着今儿在慈安堂说的重叙了一遍,只说这事御史们已经晓得,听罗三女人的意义,仿佛罗大学士父子对二叔非常不屑。”
老太太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听,却见沈宛突地凝住,心下有些焦急,这可事关她次子的宦途出息,催促道:“厥后呢?”
沈宝得了两只标致的花灯,笑容满面,仿佛忘了刚才的不快,反是沈宜气得不轻,她嘟着小嘴,直呼呼地大口出气。
院子外头,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哟,八女人来了?奉侍的丫头呢?”
沈容回屋后,将兰花摆在花厅朝阳处,又叮咛石妈妈、小环细心照顾,取了金饰的当票,吐了口气,明里赚的银子她给了沈宛大半,今儿给了大姨娘三千两,她手头只余四千余两,要赎回顾饰许是不敷。
群星院分东院、西院,两院之间有一道院墙。东院住着大姨娘,西院住着二姨娘。正房有四间,东院分两间,西院亦有两间,又有三间东配房、三间西配房。
沈容打趣道:“你且点过,钱契两清,转头我出了院子,倘若少了一张,我可不认的。”
沈宛睨了一眼,“你手里就剩几十两了。”她与沐雨道:“去我金饰盒子里取两张银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