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顾长澜摆手让宋程出去,站在窗前凝神思考,云满站在一旁的暗影里,悄悄地将绝望止住。
“程三公子是干吗的?”颜照明知故问。
颜照白了他一眼,问道:“这太病院谁都能去考?”
顾长澜的神采沉了沉,旋即又规复如常,宋程这么说,不过是想说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顾长澜站在桌前,取出一张澄心纸来,提笔写好保举信,装在了信封中,淡然道:“颜照,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宋程说。”
“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太病院测验了,早晨你给我练练手,我给你好好扎几针。”宋程笑道。
云满无法地冲她努了努嘴,她藏的实在太低劣了,半个脑袋都映在窗子上了,他想装看不见都不可。
她很难堪,她与宋程相互搀扶,豪情天然深厚,不管宋程是谁,她都是要护着他的。
颜照转头要走,背对着宋程时,才道:“宋程,不管你是谁,我一辈子都站你这一队的。”
颜照抓着信纸的手一紧,上好的松香新帖皱成一团,傅老太爷的名号被她捏在手中,无认识地揉着。
“倒也不见得,你父亲献给废太子的药,当真高超,浩繁太医束手无策,至今无解,程三公子莫非不晓得吗?”
“小人父亲行商并不懂医术,我医术学自生药铺里坐堂的大夫,厥后又曾在山间拜得隐居者学习,若真要比,天然是我强多了。”
窗户却俄然被推开了,砰地一声脆响撞到了颜照的脑袋上,她“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不过是再绝望一次,也不是甚么大事。
该来的总归要来。
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暗道女人就是费事,动不动就要煽情,一天到晚哭个没完。
宋程愣住,看着颜照萧洒拜别的背影,垂垂红了眼眶。
他们两个,一个做戏一个看戏,谁也不拆穿谁,颜照和和蔼气地把宋程扶进了他的“神医堂”。
“草木皆兵、草木皆兵。”宋程自嘲道。
颜照奇道:“你去找他要过保举信?我整天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就是跟王爷在一块儿,你甚么时候找他要的保举信?”
“小人不晓得王爷您在说甚么,如果王爷一心要拿我当那甚么程三公子归案屈打成招,小人、小人也只能认了,只请王爷今后善待颜照。”宋程越说越哀戚,垂垂起了悲音。
窗前的梅花树光秃秃的,底子遮不住她的身形,暮水斋又不爱莳花,连藏都没处所藏,只要有人从门口出去,就能透过光溜溜的梅花树看到以好笑的姿式贴着窗的颜照。
这个傅老太爷明显怕顾长澜怕的要死,巴不得顾长澜立即暴病身亡,恰好还要写帖子来让顾长澜节哀顺变,保重身材,由不得颜照不笑。
“你的医术比之你父亲如何?”顾长澜仿佛未听到宋程的分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