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在雪地里颤栗的孩子们忍不住憋着声闷笑。高寺人常日里对他们颐指气使,想不到彻夜却连连碰钉子,小孩子们城府浅,个个都感觉解气。
这是新入宫的十几个小内侍,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才七八岁,俱是方才净了身不久,刚能下地行走,便被安设在了大内里的这个角落里。一间背阴的屋子,十几小我挤在大通炕上,七八条薄被子横搭畴昔,孩子们的身量短,将将能够盖全。北风在门外吼怒,从窗缝门缝里钻出去,又往被窝内里侵去,孩子们只得相互切近,靠体温取暖。
高寺民气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因而承诺了一声,两手拢在袖中,再不发一言,一任那窦公公从十几个孩子面前缓缓走过,将他们一个个地细心打量畴昔。
“十四岁……”他抬头望天,喃喃自语:“倒是做这个差事的好年纪。”
“那就少说话。”
“你多大了?”窦公公停下来问。他面前的孩子比别人都高出一截,身上衣裤都不称身,手脚暴露一大截来。
窦公公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窦公公缓慢地瞟了他一眼,嘲笑:“你服侍过娘娘们?”
“快起来,窦公公来了,来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