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厅下人皆尽变色,只见谢云被他这么冒死一拦,行动就缓了缓,那东西被陈二管家从速取了下来,珍而重之地放回了捧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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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超笑起来,瞥了杨妙容一眼。
“有何不当吗,将军?”
“谢府甚么都没变,连师父看上去都还是一样的年青,变的只要我吧。”
陈二管家就像一只脱了弦的胖兔子,刹时窜上去抓住了谢云的手:“统领!御赐之物不成轻损,统领千万部下包涵——!”
单超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是一座黑酸枝木多宝阁,墙上挂着工笔花鸟,角落是巨大的珐琅盆景栽玉石桃枝,平淡芳香的安神香缓缓飘散,端的是繁华风骚。
这实在是非常诡异的场景——单超府上那些下人早上才被赶走,谢云大发雷霆,严令闭门拒客,的确是重重一耳光打在了忠武将军府的脸上;但是早晨忠武将军本人就在谢府留饭了,还谈笑晏晏,奉为上宾,浑然好似甚么都没产生过。
杨妙容微带歉意:“本日外子宿醉才醒,情感未免有些不佳,把将军府上派来的下人都赶了归去……”
谁都没有把这个答案宣之于口。
——单超这番摸索可说是非常大胆,但正因为如此,本来因为陌生而略显奇特的氛围倒被突破了,有种莫名的熟谙感垂垂升了起来。两人又酬酢数句,管家来请开饭,单超立即起家要告别,但杨妙容怎能在饭点上送客?因而恳请留饭,单超又推让两句,顺理成章地应了。
谢云如果真大怒一砸,陈二管家就算使出吃奶的力量也挡不住,他是如何把玻璃瓶从禁军统领手中取下来的呢?
杨妙容当即僵住。
“将军看甚么?”
正在这时侍女挑帘而入,盈盈一福身:“杨女人,谢统领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