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犒赏,焉能不收?多谢了。”
锦心半跪在地,神情完整不见平时的风骚娇媚,正色低声道:“是。”
谢云眼底节制不住地透暴露戏谑:“真的只是曲解。只是厥后我想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记恨的时候,已经畴昔好几年了,也没法跟他解释了。”
两人对视很久,单超眼底带着游移,谢云却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梢。
“……尹开阳?”
“说了甚么?”
“统领恕罪,”来人恰是锦心,哭笑不得道:“我方才出去时瞥见内里有人守着,紫服金玉带,卫兵似的,恰是比来圣旨亲封的正三品怀化大将军……”
谢云从八宝阁上拿下一只纹金黑漆匣,取出内里羊脂白玉的小药瓶。锦心靠近了看,翻开后瓶中装的是朱红色药粉,闻不出甚么气味,只见其色殷红如血,煞是都雅。
管家笑呵呵抹了把虚汗,悄悄向后退了半步,恐怕面前这位炙手可热的怀化大将军怒而拔剑,把本身砍死在当场。
“但我也不想让你卷入夺嫡重罪里,成为今后被灭口或清理的冤魂,以是那另一半守着太子的羽林军实在也是庇护你的。”
单超游移半晌,还是选了个非常中庸普通的答案:“龙章凤姿,不愧是皇子。”
锦心独一的打动,便是两眼一黑,就此栽倒下去。
谢云头也不回:“正三品不能给我守门?”
谢云本要伸手去架上提笔,手指便凝在了半空。
“武家应当是对尹开阳的爱好有所曲解,就送了少年期间的贺兰敏之给他,以求庇护和缔盟。”
一度在长安城内被人各种猜想、群情传播的奥妙,终究在现在揭开了本相。
锦心声音微微颤抖,深深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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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锦心女人越想越不对,偷偷遣人去重金打通了谢府厨房,做贼般给怀化大将军送了只肥美劲道的三鲜汤炖鸡。
“……曲解?”单超终究问。
锦心觉得谢云会像之前那样顺口嘲两句,谁知谢云只深思着点了点头,将药瓶悄悄搁在了锦心面前:“――天后淘澄来的,为此还专门拷问了当年王皇后母家柳氏几个旧奴。”
“唔。”谢云把刚才单超翻出来的书悄悄拍回案牍上,悠然道:“我第一次见到贺兰敏之就是在暗门,他是被武家人送给尹开阳的。”
谢云挑眉看了他一眼,笑道:“因为贺兰敏之……当年在暗门遇见我的时候,对我与尹开阳的干系也很有曲解。”
锦心点头拿起药瓶,俄然欲言又止:“统领……”
书房里温馨非常,乃至连呼吸都清楚可闻。不知过了多久,锦心半跪在地的膝盖都已经麻痹到落空了知觉,才闻声谢云慢悠悠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