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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二年,当今圣大将洛阳定为东都,大肆补葺洛阳行宫,乃至于宫城内殿堂相峙、楼台林立,华丽寂静不下长安城。
太子实在没喝太多,但酒不醉大家自醉,现在已经满脸酡红,摆摆手表示本身无妨,又转头问内臣:“那弹琵琶的女子是甚么人?”
单超内心一个格登,转头看向谢云。
“是。”
单超把他扛起来,几步走到暖阁软榻边摔下去,随即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膝盖压在了他身侧。
单超大步走进暖阁,琵琶女转头瞥见他乌青的神采,“啊!”地收回了惊呼!
——太子则比较悲催。心上人死了,宫殿被烧了,当年性命交托知心贴肺的单大哥现在只板着脸,整日令羽林军贴身庇护,令他一步路都不能多走;令他不由意兴阑珊,大有堵塞之感。
——那薄唇老是吐出各种刻薄残暴的话,现在却有力地微微伸开,因为过分噬咬而泛出纤细的水光。
谢云嘲道:“你想干甚么?”
对此天子头痛不已,故意想要清算朝堂,但头疾、目疾日趋严峻,终究只得放弃,满心等着太子身材一好就禅位,做个清贵落拓的太上皇。
这是个野兽般凶恶热烈、又充满了占有欲的吻,因为过分孔殷乃至带着疼痛的意味,仿佛要把对方连血带肉地一寸寸吞噬洁净。谢云眉毛拧了起来,在亲吻间隙收回断断续续不舒畅的喘气,那声音充满了压抑,嘴唇因为几次蹂|躏而柔滑充血,足以令人满身热血都沸腾起来。
单超此生轻功就从没这么快过,亭台阁榭飞掠退后,耳畔只要风声锋利吼怒,和胸腔中间脏狠恶跳动稠浊起来的声响。
谢云仰起脖颈,沙哑笑道:“迫不及待的到底是谁,嗯?”
“……谢云。”
谢云眯起眼睛,完整没有任何要挣扎的迹象,和顺中仿佛又带着勾惹民气的浪荡和邪性。
单超粗重喘气,倏然起家紧盯着谢云,问:“你在运营甚么?”
龙渊剑出鞘时澎湃彭湃的气劲,顿时向四周八方分散而去!
单超俄然直接把谢云从长椅里抱起来,一把抵在墙上,捏住了他的下巴。两人间隔不过方寸,单超身量高些,神情阴沉而又不动神采,略微俯视着谢云的眼睛:“这就叫逆徒了?”
宫人认出是雍王身边的当红内侍,便不敢多言,赔笑道:“天后瞧见太子被谢统领挑衅,愤而离席,是以内心深觉不安,特地向陛下告罪,并赐下莲子百合汤一碗,望太子清火消气。”
转刹时朱红宫门近在面前,单超却突然愣住了脚步,只见面前朴重直横过一道剑光:
剑身倒映着禁军统领秀美刻毒的侧脸,如同弯月辉映一泓秋水,只瞥一眼便足以令民气神俱慑。
琵琶女美目流转,见人将太子的犒赏端上来,竟然看都不看,也完整不起家谢恩。
“若你还在街头卖艺,遇见太子与我一同打赏,你更情愿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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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怕了么,孽徒?”
谢云收回闷哼,削瘦的脊背紧贴墙面,身前被单超紧紧压住,几近没有任何挣扎的空地,紧接着就被男人年青炽热的唇舌堵住了。
“这么迫不及待?”单超用膝盖逼迫地分开谢云大腿,充满威慑地一下下磨蹭,不知是嘲笑他刚才还是现在:“连一刻都等不得,就要在这搞上了?”
当明天子不能说不是仁爱之君,但未免太仁爱了些。暮年靠皇后的帮助清了关陇旧族,厥后朝政就垂垂为皇后把持,再拿不返来了;厥后耐久居留洛阳,又令太子监国,太子体弱多病俗事不睬,朝中一应大小事件就落到了戴至德、张文瓘等东宫党重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