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殿下本日的饮食,是臣亲身购置的。”
尹开阳挥挥手,回身向院外走去。
“你有胆量这么问,可见朕没看错你的为人……但釜底抽薪,也需得趁火焰不旺的时候。若釜底的火焰已熊熊燃烧到了势大难遏的程度,抽薪时极有能够引火上身,又如何办呢?”
——那竟然是一颗活生生尚带温度的心脏!
夜色中他的背影风采翩翩又萧洒至极,谢云紧盯着他,眼睫在末梢密密压起了一道锋利的弧度,俄然朗声道:“站住!”
“我不会因为你坦诚确有的事情而感激你,”谢云冷冷道。
“提及来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当初贺兰敏之到处刁难于你,你却从没真正要过他的命,三年前他被赐死于韶州,按你的脾气应当是千里出京亲手把他勒死在面前的,但你也没这么做,乃至过后并未派人开棺鞭尸,乃至于给他留下了脱身返京的机遇……”
天子收回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尹开阳却抬手点了点,食指几近挨到谢云的眉心,浅笑道:
天子对劲地点了点头。
谢云却贴在他耳边,嘴角微微一弯。那姿势从远处看含混非常,但只要尹开阳才气闻声他充满了刻薄邪性的声音:
“大胆!一介卑贱奴籍,怎敢直呼尹掌门的名字?!”
单超沉声道:“臣明白。”
“……”谢云不置可否,偏头避开了他的指尖:“你半夜半夜把我堵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尹开阳此人,偶然就好做些看上去莫名其妙的事情,当年没有把几岁大的小隐天青掐死而是带回暗门来,便可算作是此中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