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到这里,倒是相视一笑。他们能够了解,当真是偶合之极。
只是想到当日君皇暗弱,奸臣当道,却又不免将大志收去,听得虞允文最后的话,便点头道:“不错,天下事已经难为。纵算是出几个大将,率领精兵,又如何能破得了大宋百多年来的破败乱局!根子烂了,纵是有一百个姚平仲,又能如何。”
虞允文倒是感喟,只道:“之前的天子用李纲李相公,可不就是如此。需着时,便让它畴昔,需不着时,倒是存亡随便,乃至一手出售,也不成惜。建炎天子也是如此,刚即位时,需大臣安抚民气,根底稍定,就将李相公一贬再贬,宗泽留守东京,亦是如此。总之以我来看,官家现在确切有抖擞之意,但将来究竟如何,还需再看。”
姚平仲道:“我当日见你,你正在仁寿乡间射猎。我单人独骑,浑身血污,你却不觉得怪。而是张弓引箭,也不细看,只一箭便射中一只正在奔逃的野兔。然后神采安闲,问我:来者何人,来此何意?”
两人又批评一阵词意,正欢愉间,姚平仲却俄然道:“老弟俄然到我这里,想必有甚么要紧话要和我说,你我虽年纪相差很多,倒是平生莫逆,有甚么话,直管说来。”
只是听他向着姚平仲笑答道:“你当时可凶的紧,看到我引弓搭箭,便也将本技艺中弓箭取下,瞄向了我。如果我稍有不对,便是将我一箭穿心呐。看我射中野兔,你便露齿一笑,倒是一箭将正在飞过的一只飞鸟射落,然火线向我说:败军之将,不必言姓名。”
甲胄断裂,战马倒地。
又道:“李相公又被起复,只盼能真的能重用他才,而不是借助他名。如果还如当日用我那般,天下豪杰今后齿冷。”
他是至情至性中人,这虞允文又是他知已,当下也不坦白本身感情,当下大呼几声,自洞中取出佩剑,狂舞开来。
怪不得姚平仲突围以后,一起上屡受圣旨,却坚辞不受,到大面山中,遁辞碰到神仙,今后修道,不问外事。赵构建极称帝后,也派人来征辟他出山,却仍被回绝,也只得罢了。
很久以后,他安静下来,盘膝坐下,手捧弓箭和宝剑,向虞允文问道:“良马思懦夫,宝剑赠豪杰,我是不会出山了,我看你本日此来,竟有出世济民之意,不如将这良弓宝剑,都送你吧。”
姚平仲也笑道:“讲来听听,让为兄也笑上一笑。”
他站起家边,双手按腰,沉默看向大山远方。
半响过后,方道:“当日兵败,实在是天子战守之策不定。当时我与李相公都说,金兵安身不稳,我们西兵号称百万来援,女真人也很惊骇,军心并不稳定。只要给我几千精兵去冲营,必然能获奇效。”
虞允文发笑道:“你也算了不得,怪不得人家说你是西军中第一虎将。当日一意要去袭营,金军势大,你左冲右突,不能得胜,全军毁灭之时,倒是单人独骑,就在女真人包抄中杀了出来。然后一天一夜跑了七百五十里,到邓州才歇了一下脚。姚兄,我一向想不通透,当日如何会败,又如何那么没命价的逃?”
虞允文点头道:“不错。当前大局,非得痛改积弊,徐图奋强。以我看来,富平会合西军统统精锐,以天时和天子亲临鼓励士气,才堪堪挡住仇敌。如果我们主攻,在黄河之北,到处都是平原,仇敌铁骑奔踏起来,如何抵挡?现下说来,能保有旧土就算万幸。天子将行不成为之大事,却看他如何动手吧。”
却听虞允文说道:“有人捉了一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