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婷苦着脸进了书房,在卧榻上坐下身子,小嘴难过的撅的老高。
“大帅,你如何能让兵士们喝起酒来了,这万一承平军趁着夜色偷袭,我们但是要吃大亏的。”
在一炷香的混乱以后,虎帐中俄然响起一阵阵整齐的枪响声。多隆阿左旅的各旅各团已经接踵的集结了起来,排成一列列的兵勇端起洋枪不竭的朝不远处的马队开仗射击,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火线。
多隆阿巡查到一处哨点跟前,只见守夜的一队兵勇,把洋枪架在栅栏上,一个个的都窝在地上打起鼾来。多隆阿一时气愤的大吼一声,上前就对着兵勇的屁股踹了上去。
八旗兵勇们一夜间仿佛又唤醒了老祖宗的狼性,全都举洋枪跟着嘶吼了起来。
晏玉婷摸着头上的香汗,喘气连连的吐了一句。
中旅长塔齐布也一脸奸猾的抱拳搭话一句。
胜保冷着脸沉默了半晌,一会又喜笑容开起来,端起酒碗敬了将领们一碗,眼睛里不经意闪过一丝杀气。
右旅长额尔赫对中旅长塔齐布使了个色彩,冲荣禄抱怨了句。
“乔大哥,句容城来信了,是常州城的陈炳文师长派人发过来的。”
兵勇们抹了抹头上的盗汗,长叹了一声,待多隆阿走远后,又窝在地上沉沉的迷瞪了起来。
右旅长额尔赫也是方才睡醒,正调集兵勇保护,听到荣禄的吼声赶紧上前禀告。
“乔大哥,今后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啊,用心欺负我。”
“是、是、是”
日落时,疆场的硝烟终究停歇了下来。
苏三娘惊吓的护着肚子赶紧把他推开,又羞又涩的皱着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帅,多隆阿那长季子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当初胜保大帅就不喜好他,把他留在扬州戍守。那长季子的心可野着呢,总在背后说你的是非。”
乔志清刚在苏三娘的服侍下用过了早餐,晏玉婷就等不及的直接进了卧房里把手上的军报递给了乔志清。
多隆阿冷哼了一声,没有看他们,大步的又朝下一个哨点走去。
八旗兵们练习初成,之前的那种涣散的军纪顷刻间又闪现了出来,也没有集结抵当的心机,胡乱的穿起衣服就四周的逃散。大火此时也在虎帐中四周的伸展,马队手中的火箭一支支射在了帐篷上,一刹时把黑夜变成了白日。
“是啊,大帅。多隆阿仗着军功资格常常不平管束,当初胜保大帅把军队调到金匮城驻防,他就是一肚子的不满,还擅自给朝廷上了折子,参奏胜保大帅不思进取,安于吃苦。对这类人,大帅不成不防啊。”
晏玉婷看着他俩甜美的模样,内心又是一酸,不过却没有表示出来,只是在一旁掩着小嘴轻笑了一声。
“左将军可真是失职尽责啊。”
“好人,每天就晓得欺负我,我待会就看你有甚么好动静奉告我。”
“左将军,承平军现在就是只惊弓之鸟,有何惧哉。今晚兄弟们就痛饮一番,明日再趁兴上阵杀敌。”
多隆阿怠倦的畴火线观察返来,一进了虎帐便见内里觥筹交叉,一时皱了眉头,低沉着脸上前茂发禄劝谏。
多隆阿抱拳不快的回了一句,酒也没喝就起成分开。
多隆阿上前在酒桌上坐下,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垂着头满脸的不满。
“都给我站起来。”
荣禄的八旗新军扫荡完城外的各个据点,已在东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筹办天亮后就建议进犯。
乔志清胡乱的摸了摸嘴上的油性,接过信笺仓促核阅了起来,看完后拍案而起,大笑着把一旁的苏三娘抱起来转了一圈。
“大帅,快逃吧,我们被长毛贼偷袭了。”
荣禄望着混乱不堪的虎帐,终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