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四周的声音仿佛全都消逝，只剩下雨中那名女子的身影。
“多谢季云兄。”夙宝规矩地伸谢。
“对了，我干脆将她收为小妾如何？”曹祥俄然说道。
少年笑道：“宝宝，叫季云兄多见外，叫季大哥嘛。”
“你是甚么东西？敢用这类语气和我说话？”曹祥居高临下道，“我们想说甚么就说甚么，你当如何？”
“鄙人的事便不必曹兄挂记了。”
“开口！”夙宝气得脸颊通红，忍不住大声喝止。
戚夙容面无神采，透过车窗悄悄谛视着夙宝。
季云上前一步道：“曹兄，你在文会上输给我也就罢了，现在竟连孩童也要欺负？”
“这个好，同意。”
这群人不但欺侮了许先生，还欺侮了他的姐姐。姐姐是多么崇高，岂容他们污言秽语！
“哼，文会比试每月一次，此次输与你，下次我定会赢返来，你别对劲！”曹祥冷声道，“倒是你，不知这戚家小公子乃罪臣之子吗？你如此包庇他，就不怕今后引火上身？”
曹祥神采发红，眼中透出狠厉，恼羞成怒道：“戚夙容算甚么？现在也不过一布衣女子，本少爷还不信了，收一名布衣女子做小妾又有何难？”
此言含沙射影，较着带着欺侮。
留下此言，他回身走回英书阁，“砰”地一声重重将门关上。
“哎！”罗成阳俄然发起道，“不如我们来打赌，赌曹兄可否娶得美人归。”
“好，转头就托人去办。”
跟着接送学子的马车增加，街口逐步变得拥堵，马车穿行的速率放慢，很多学子堆积在书院前的阁楼中等待，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逐步异化着各种人声。
“你们想赌甚么？”曹祥问道。
“呵呵，传闻戚家为了帮小公子请一名教员，不吝让戚大蜜斯亲身‘拜见’许先生。”曹祥身后一名青衣男人俄然意有所指道，“传言戚蜜斯面貌秀美，气质脱俗，普通男人怕是没法顺从此等美色吧？”
“夙宝，我们回家了。”戚夙容朝他伸出了手，微微一笑。
她朝另一边望去，间隔英书阁不远处，有一所范围中等的书院，虽不如白阳书院，却也颇负盛名。因为这所书院只招收王谢后辈，门生不敷两百人，却包括了京都三成权贵。
“你倒是放开他啊。”曹祥闲闲地笑道，“他是将军之子，想必会几手拳脚工夫，我们能够参议一下。”
“你若输了，就在风月楼请大师风骚一宿。”
“你不感觉‘宝宝’这个称呼很亲热吗？”
她穿着朴实，身姿婀娜，流云发髻上一支玉簪独秀，一头秀发垂在身后，气质如清荷般淡雅温馨。
戚夙容笑了笑，这等污言，她上一世听得太多了。
“曹兄，鄙人支撑你。”
其他人亦同时向发声处望去。
“放开我，放开我！”夙宝冒死挣扎，难以按捺心中的气愤。
话音一落，他身后几人收回细碎的笑声。
“本来是曹公子，有礼。”对方举止造作，一脸不怀美意，季云不冷不热地应对。
“戚蜜斯在都城申明远播，天然是有些手腕的。”罗成阳接口道。
季云冷声道：“曹公子，重视你的言辞。不管戚家如何，戚蜜斯也是王谢以后，良家妇女。随便污其闺誉，岂是君子所为？”
少年对夙宝道：“待会我帮你雇一辆马车送你回家。”
“好发起，我插手。”世人纷繁呼应。
几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语气轻浮。
季云耸耸肩，正想再说些甚么，余光瞥见一群学子沿着街墙朝这边走来。
戚夙容正想叫平儿去英书阁将夙宝接出来，却见英书阁的大门翻开了。大门内走出两人，此中一人恰是夙宝，另一人十6、七岁，边幅浅显，但气质出众，应当是许琛另收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