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少爷的厚爱,小女子无福消受,特赠诗一首,以此明志。”她将一封书牍交给中间的顾宇风,托他将书牍送往书院。
“曹祥小小下署令之子,也想攀折高岭之花?”柳倩儿用胭脂在唇上点了点,淡淡道,“勇气倒是可嘉,我们该当助他一臂之力。”
“让本少爷亲身去取?”曹祥哼道,“一名妾侍罢了,哪来如此大的架子?她既不怕公开,那便公开好了。我倒想看看一名小女子能做出如何的惊世诗篇。”
……
戚家虽败,然庄严犹存。这不但只是他一家之辱,亦是统统世家之辱。
嗤笑者有之,看戏者有之,唏嘘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但多数人还是感觉曹家人过分孟浪,不知深浅。
本来对他无益的谈吐,因为这首诗而逆转。
只要不触及权力,天子便不会过问。
曹祥皱了皱眉,正在迷惑间,忽听内里传来鼓噪声。
谁知第二天,戚家来了一个媒婆,带着曹家的纳妾文书和些许彩礼,扬言要纳戚家大女戚夙容为妾。
不管是朝中权贵,还是贩子布衣,全都在群情此事。
“你筹算如何做?”
夙宝瘪着嘴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抽泣。
曹家的财产,也遭到了不小的打压,此中以顾锦云动手最重。曹家几家店铺,被他不着陈迹地并吞。
“曹兄,可还敢纳此女为妾?”有人笑问。
“好,我不说,我也不但愿娘担忧。不过夙宝今后再碰到难事必然不能瞒我,姐姐虽无大才,但起码也能替你分忧。我们姐弟同心,何惧别人刁难?”
他现在悔怨莫及,刚才为何不亲身出来收信。现在此诗公诸于众,丢脸的不是戚夙容,而是他曹祥。
不管是文人还是望族,最重名节。他们不说话,不代表默许。戚家如果毫无反应,他们天然不会多事,但此诗一出,立即博得了浩繁高士的支撑。
很快,曹祥欲将戚夙容收房的动静不胫而走。
曹祥要纳戚夙容为妾,再如何放肆,也不敢将其当作贱妾。
曹祥一出来,立即迎来一道道诡异的目光。
正如夙容所言,世家之名,并非说说罢了。
他和其别人相视一眼,同时起家朝外走去。
“嫁我,事了。”
“感觉委曲?感觉羞愤?感觉难受?”夙容一边帮他擦泪一边当真道,“那就固执起来。千磨万击还坚劲,自古男儿当自强,记着本日之辱,他日更加偿还。”
一旁的罗成阳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归去。
都城有一句传播很广的话:世家享名,新贵掌权。
“是的。”
“你筹算如何做?”
“哈哈哈哈……竟然有人要纳戚夙容为妾,真是太好笑了。”骆妍依乐不成支。
半晌后,戚夙容收针,一副雪松图完成,正所谓“矫矫千岁姿,昂霄犹舞翠”,绣功了得,可谓佳品。
不过他此举对戚家而言,本就带有欺侮之意。戚家固然落空荣宠,但毕竟是王谢世家。
戚父的妾侍满是贱籍,分开戚府后,大多远逃。戚父手上有她们的左券,如故意,完整能够报官缉捕,不过他明显并不在乎。
四周的人自发让道,曹祥很快便来到墙边。昂首望去,入目一片血红,只见红色丝绸上,用鲜红的血誊写了一首诗:
落魄世家或许已落空了权力,却具有普通人没法设想的名誉和影响力,即便是分缘不佳的戚父亦是如此。
曹家此举,初时看似波澜不惊,任其胡作非为,无人劝止。但实际上已获咎了浩繁世家,只是戚家没有表态,他们也不便多言。而戚夙容以一首诗作为反击,文采斐然,举重若轻,触目血字,心志尽表,刹时便获得了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