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您终究来了。”一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恭敬地行了施礼,笑道,“快请进,大伙都在等您呢,咦?这位妇人是……”
“……”
“……”顺了顺气,戚夙容又道,“我会弹琵琶,可否与您换一下乐器?”
“……”这屋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把粗制琵琶,她到底得有多缺钱才会偷?
“徒弟,我偷偷酿了几壶酒,埋在地下,大抵再过一两个月便能够喝了。”
云游子脸上没有可惜,也没有不幸,如平常普通坐在桌边制作新的乐器。
“戚戚?”戚夙容迷惑地望着云游子,“叫我?”
“感谢您,徒弟。”
吃过晚餐,戚夙容拿着唢呐坐在院子中发楞,半晌后,她举起唢呐,摸干脆地吹了几下。或许是有些架空,她吹出来的声音,就如幽魂过境普通令人背脊发凉。
半个月后,戚夙容随乐团一起去邻村演出。演出很胜利,结束后还获得了三十文赏钱。三十文放在之前,她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现在却感觉是如此贵重。在这些村民们的身上,她找到了活着的感受。
“废话,你觉得我老胡涂啊……”
“那就好。”
云游子起家将琴放在她身边,低喃道:“本来还想让你帮老夫上弦的,成果就这么走了,丫头,来世有缘再见,到时候可要给老夫补好琴弦啊……”
“当然是叫你,你不是姓戚吗?”云游子摆手道,“好了,从速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戚夙容笑了,是啊,她早就该叫了。
戚夙容夙来心高气傲,固然落魄至此,潜认识中也不肯被人看轻。她冷静察看别的一名吹唢呐的乐工,偷偷学习他的吹奏技能。半天下来,她一向旁观,完整没有插手他们的吹奏,其他人虽未曾多言,但看她的眼神透着几分迷惑。练习结束,世人便各自散去。
“让你一小我待在家里,老夫不放心。”
“你的酿酒程度真差,那酒难喝得不得了。”云游子哼道。
走了约莫两刻钟,云游子带着她走进一个大院,内里三三两两地聚着数十名穿着朴实的村夫。他们有些正在谈天,有些正在擦拭乐器,有些则在练习吹打。
“……徒弟,我要走了。”
“……”好吧,藐视您了。
“老夫担忧的不是你的伤势,而是家里的宝贝,谁晓得你会不会趁老夫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带走?”
“太好了,戚娘子,有请。”中年男人将两人迎了出来,一一给世人先容。
“您就吹吧。”
“哈哈,没事,你不会吹,丢脸是你,不是老夫。”
“胡说,若让老夫亲身酿,就算是半成品也比你的好。”
戚夙容在琴艺方面有过人的成就,听上一次,便已记下了曲调,但是……望动手中的唢呐,她有些无语。
固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戚夙容晓得本身已经获得了世人的承认,跟着越来越默契的共同,戚夙容逐步融入此中,感遭到一种俭朴而纯真的欢愉,麻痹的脸上也不自发有了笑容。
戚夙容对他说:“云游子徒弟,我能叫你‘徒弟’吗?”
“老夫向来不吹牛。”
院子中,一阵渗人的唢呐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为沉寂的夜晚增加了几分鬼气。
接下来几天的练习,戚夙容在外只听不奏,回家便尽力勤练,痴钝的手指在不竭谙练的节拍中变得越来越矫捷。第七天后,她终究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吹响了她的唢呐,高亢而宏亮的声音,在院子中回荡。世人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一起插手重巧地吹奏中。
“哦,你们不是说确认吗?”云游子指了指戚夙容,“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