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不晓得，那么本宫就让你晓得！”卿羽低喝一声，手上发了狠，照脸又是一鞭，另半边脸刹时血肉恍惚溃不成样，红缨收回惨痛的哭喊，捂住血淋淋的脸连声告饶。
沈云珩刚想规矩地回绝，卿羽倒是抹了一把眼角，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
她窘然一笑，就着菜叶子扒拉了几口饭，俄然有些打动：“你对我这么好，我俄然有些不忍心了。”
小宫女手脚很敏捷，未几时，空中就洗刷的干清干净了，卿羽看了一眼溅了几滴血的外衫，也褪下来丢到地上，命人拿去扔了。
那枝丢了珠子的花钗，原是江皇后赐给卿羽的，卿羽又赐给了襄岚。这个东西，清平宫里只要一个，可谁又能包管凤仪殿里没有一模一样的？
“是吗？”卿羽笑容更深了多少，“但是，本宫感觉，只要你们才会为本宫排解这个迷惑啊。”
她浅含笑着，红缨蓦地昂首瞥见她的笑，不由心底发毛，却还是果断道：“奴婢粗笨，忸捏不能为公主分忧，这类事情，公主不如寻钦天监的大人过来扣问，他们见多识广，定会为公主排解迷惑。”
秋菱冷静地喊来几个胆小的小寺人，将二人抬出去，又叫了两个小宫女过来，把地上的血迹洗濯洁净。
犒赏在前，嫁祸在后，这么藐小的细节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凤仪殿里的那位能做到皇后宝座，绝非偶尔。
下午她亲手将红缨打了个半死，血肉恍惚的惨状至今闭上眼睛都能清楚地瞥见，又命令将她们乱棍打死扔了乱葬岗，这般杀生做法，提及来确切有些残暴，估计今后的几天，她都吃不了肉了。
听不到回话，卿羽侧眼看她，见她一脸欲言又止，凝眉道：“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卿羽放下茶杯，起家走下座椅，她的脚步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很轻缓，乃至还携了几分笑意：“本宫明天夜里做了一个梦，醒来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母后身边有两个聪明聪明的人儿，这才请你们过来，给本宫解疑答惑，还请你们不要嫌费事就好。”
未几时，有小寺人迈着细碎的步子出去复命，说红缨绿萝二人已经断气了。卿羽淡淡道：“死了两个贱婢这类小事情，也值得你特地通禀我一声？”
小寺人骇然，一时说不出话，秋菱道：“平常那些个病死的奴婢都是如何措置的？为制止呈现甚么不干不净的感抱病，不都是拉到乱葬岗当场埋葬的吗？如何明天却忘了？”
绿萝春秋偏小，心机不若红缨成熟纯熟，此时吓得将近哭出来了。红缨却还是一副硬骨头扛到底的模样。
一旁的绿萝早就吓得晕了畴昔。
她兀自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直到一壶茶水见了底，她握紧了空空的杯子，很久忽地起家，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带我去冷宫。”
卿羽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是如许，本宫昨晚在梦里见到了襄岚，她哭着跟本宫说，有人威胁着逼她做好事，对方杀了人，也把罪名嫁祸给她，她洗不清委曲，抱恨而死，因为死得冤，不能投胎转世，孤魂野魄只能在外浪荡。本宫见她哭得实在是悲伤，内心不忍，就承诺帮她找出阿谁凶手，送凶手去见她，让她瞑目，也好早些投胎做人。”
她语气冰冷，惊得秋菱一愣，又敏捷反应过来，猜想公主是要去看望被废的江皇后，但是……
沉寂空荡的大殿里，只要杯盖儿触举杯沿儿时收回的极轻微的声响，但每一下都仿佛刀光剑影划过红缨和绿萝的心上，仿佛下一刻就是鲜血流尽后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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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默不出声，只顾埋头用饭。
小寺人恍然，连声辞职了。
“啪”的一声，极快、极锋利的声响在沉寂的氛围里鲜明炸开，红缨脸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刹时淌了一脸。而她一声尖叫，痛得倒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