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平静地接畴昔,拿开杯盖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袅袅热气中,浅笑着对江皇后说:“皇后说的对,这茶确切是新沏的。”遂喝了一口,对江皇后青白的神采视而不见,递给身后服侍的福公公,转头对着卿羽赞成地笑道:“这茶很苦涩,清平这些日子学习礼节也甚是辛苦,朕本日也亲目睹到了,有进步!”
卿羽一声喝彩:“真的吗?谢父皇!”
在畴昔的一个多月里,在苏姑姑的威胁利诱之下,她将关于礼节的典文要诀背了个滚瓜烂熟,并依之而行,几次练习。现在,她在苏姑姑的指令下,敛袖扣手,莲步轻移,金色丝锦曳地长裙在纤尘不染的地砖上荡波般逶迤前行,连鬓边金钗上的玉珠都未曾闲逛一下。
在江落霞禁止着的惊奇目光里,与萧承望不过两丈而余的间隔,她走得艰苦而冗长,终究到了跟前,双膝跪地,将茶盏高举过甚顶,恭敬道:“请父皇喝茶。”
卿羽一听这话,不由得向他看去,但见他垂着眸,身姿跪得矗立,一副端庄事的姿势。
南宫洵面上虽不如何甘心,但却之不恭,只能承诺:“臣愿极力。”
太子萧远和定国侯家的小世子南宫洵也在,萧承望表情大好,早在正殿落了座,很有疆场点兵检阅仪仗队的等候。
萧承望倒是直接疏忽了她的话,伸手接住茶杯,眉头忽地一凝,再一看卿羽早已被烫得通红的手指,统统已然明白。
卿羽听话地点头:“儿臣明白。”
萧承望点头,抬手便要去接,江皇后情急之下出言道:“皇上……”
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