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糖醋排骨、四喜丸子、红烧鱼、狮子头、烧花鸭、酱猪蹄!”
沈云珩本来被她踹在地上,又被她揪得半倾着身材,这会儿被她扑过来一时接受不住这重量,只好自暴自弃地躺倒,而她趴在他怀里,哈哈笑了一阵,却又哭了。
现在好了,仇敌已死,她心无停滞,能够做本身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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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解一解开,一旁的常余以极快的速率擦干了眼泪,挪过来弥补道:“幸亏大殿下未雨绸缪,他料定那群接你的人并非善辈,当天夜里就悄悄把露鼎记的人全数转移走了,公然,约莫丑时的时候,露鼎记腾出大火,火势之大,轰动了整条街的街坊,大师同心帮着救火,可还是没能保住露鼎记……”
再想到李平岳,她俄然有些失落,师父们没有死,李平岳和白翼的打算落了空,到底是杀人得逞,或许……罪不至死?
一叠衣裳里裹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翻开一看原是一把短刀,另有两本医书。卿羽拿在手里咂摸咂摸嘴,这个大承担里也就这两样东西还算有效了。
卿羽抹着眼泪道:“我是听到白翼跟李平岳汇报,说是火攻了露鼎记。”
沈云珩抓住她不断摇摆的手,暖和地笑了:“露鼎记的人都没事,不过,露鼎记倒是烧得一根木头都不剩。”
卿羽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翻翻捡捡了一通,难掩绝望。
几身衣裳,做工还很粗糙,也不是甚么宝贵的料子。
沈云珩做冥思苦想状:“哎呀,还真有点记不起来了,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太多,到底放在哪个箱子里了呢……”
看到她这般欢畅,沈云珩也情不自禁暴露畅怀的笑容来,下一刻忽地将她打横抱起,疏忽她的拳打脚踢,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待哭得累了,才认识到两人含混的姿式,赶快退到一边去,抽抽搭搭地打了他一拳:“你如何不早说,我还觉得,还觉得……”说到此处,又呜呜地哭了几声。
常余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将地上还温热的灰烬都推到水里去,拾起剩下的纸钱,揣怀里走了。
她跟着大师父学了十多年的医术,早就把医药视为生射中的一部分,即使在露鼎记买卖最忙的时候也没忘了抽暇看书。但自来到梁宫后,她服膺二师父“晓得进退,保命第一”的叮嘱,将本身一身医术埋没的很好,却也令她无穷伤感,总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哦,竟然另有几样点心,莫非他不晓得月凉城与洛安城隔了多少个千里以外吗?眼下又是夏天,一起颠簸过来早就馊了,绿毛都长了几茬。
她虽不希冀大师父能给他包甚么珍罕的东西,但也不至于这么俗气吧。
沈云珩被她的话绕得稀里胡涂,最后一句可让他听明白了,本来她是在给两位师父烧纸钱!
沈云珩被她压着,转动不得,只得抱住她的身子,小声地安抚:“何大叔他们都好好的,没有如何样,你能够放心了……”
“师父们没有死?他们没有死?!”她想哭又想笑,神采丢脸极了。
常余话语里尽是悲忿和心疼,要晓得,露鼎记的买卖恰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内里的每一处角落都依托了大师深厚的豪情,谁料一夜之间付之一炬,秋儿和阿吉都哭了。
适值常余满天下找主子找到这里,听到卿羽的吼怒,仿佛当头一闷雷,当即就哭着跑畴昔:“何大叔死了?如何死的?甚么时候的事?”低头看到地上燃尽的纸钱,又见卿羽哭肿了的双眼,确认了这件大悲之事,当即就一屁股瘫在地上,哇哇大哭,“何大叔!你死的好惨啊!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您,您如何就撇下我们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