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像平常按套路出牌,秋儿愣在当空,不知如何是好。
卿羽一番威胁加教诲,唬得阿旺一愣一愣的,本来承情就这么处理了,谁料白露拿着菜刀肝火冲冲地从厨房冲出来,嚷着:“谁又来我露鼎记谋事?”张目瞥见卿羽和阿旺,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一刀钉在阿旺面前的桌子上:“如何又是你?!”
却被另一小我抢了先,那人抢盘子的速率快,吃的速率更快,也不消筷子,直接上手,三两下就把那盘菜吃了个洁净。
支开秋儿,面上挂了一抹笑,卿羽上前道:“阿旺,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老板教给你的吧?凡事适可而止,你若再这么闹下去,萃华楼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徐老板走过来,笑容满面:“我说的还不敷较着吗?”又望一眼阿旺,“阿旺的意义是,露鼎记的菜太难吃了,拿连狗都不吃的东西去坑害百姓,实是有辱商德。”
卿羽使了个眼色,秋儿便仓猝跑了畴昔,赶紧陪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客长,我这就端归去让厨房重做。”
这笑看在阿旺眼里忽地有丝惶恐,但气场不能输,站直了身子,瞋目叫板:“明显是你们露鼎记做菜难吃在先,还不答应客人提定见了?你们清楚就是……”
卿羽直言相告:“师姐,陆霄他趁你睡熟,占你便宜。”
卿羽看了一眼那人,识出这是劈面萃华楼的伴计阿旺,大抵一算,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找茬了,翻来覆去老是那点花腔,先是抉剔饭菜不好吃,再大声嚷嚷,闹得合座皆知。四周的客人们对这类闹场子的事儿也是见怪不怪,该吃吃该喝喝,留他一人演唱独角戏。
白露回到厨房,内心很乱,手里拿着菜刀,掂也不是,放也不是,看到灶台上还不足下的豆角小炒肉,就着盘子吃了一口,还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
“嗯?柴都劈好了?”白露醒来头一句话是问候柴,但见已然完工,看了看卿羽,睡意昏黄,“陆霄呢?走了吗?”
阿旺最怕白露,曾见过有一回两个客人在露鼎记打起来,白露一手一个擒拿,抬脚就将两人踢翻在地,而后一个腾身,那两人就跟个肉团子一样飞出了门外,一套行动耍的行云流水,惹得看客纷繁喝采。故此,他前两次来谋事,都是趁着白露不在的空当,闹上一闹,就归去跟老板复命了,这回可好,跟白露撞个正着,能不能完整的归去还很悬……
陆霄对劲地拍鼓掌,对白露嘿嘿一笑。白露定了一刻,说不清是悲是喜,摸干脆地问:“真的……好吃?”
白露眉头一皱:“好好说话,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一想到这儿,卿羽就更心烦意乱了,将算珠拨得噼啪直响,偏此时又有客人拍着桌子赞扬:“叫你们老板出来!这甚么菜?呸,也太难吃了!”
许是赶着尝新奇,连着几日,露鼎记的买卖还算过得去,但新奇劲儿一过,较着就又冷僻了下来。卿羽拨拉着算盘忧?不已,要照目前环境来看,撑不过一个月,露鼎记就要关门大吉了,血本无归。
阿旺抓起桌子上一只猪蹄,扔到门口,门口的流浪狗凑上前闻了闻,扭头走了。阿旺哈哈大笑起来,话语里尽是讽刺:“开张那天露鼎记弄出的动静可不小,全部月凉城都晓得了,你们老板脱手豪阔,舍得砸钱,我还当深藏不露,有甚么厨艺绝学呢!谁晓得,做出来的菜连狗都不吃,依我看,早点关门了事,免得祸害百姓!”
面对他迫人的气势,向来聪敏的她竟也有些讷言了,只连连点头承诺着:“好的好的,我发誓,必然好好善待它,再也不会把它丢了,就算今后穷得上街要饭,我也要贫贱不能移,不会再把它卖了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