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前他是成王,位分高贵,现在他是帝王,高高在上。但是哪管身份变更,他对旁人始终持重淡然,却对她提及情话来仍出口成章一如既往。所分歧的是,当时的她只觉羞恼,现在却听着非常顺耳。从了解到相爱,这一起的山重水复,终究让他们真正找回了相互。
他挑眉,手上用力将她带入怀中,顺势欺身赛过在软塌上,凝注着她姣好的容颜,一时候心头涌出无穷柔情:“阿羽,你晓得吗,我走了这么长的路,终究能换来本日。一想到从今今后都会有你在身边,就感到甚么都不缺了,其他诸事皆不值一提。”
原觉得此生不会再返来,却没有想到转了个大圈,她还是转到了这里。
二人正闲谈着,只见一名女子盛装华服,款款而至,卿羽望她一眼,便知这是两年前被册封的太子妃。她在外时偶尔间听茶社酒坊的人群情起天下大事时说到过,梁国的太子妃是罪臣之女,贱籍出身,她当时也只是那么一听,并未放在心上。
自打卿羽返来,全部梁宫高高攀跟一潭死水俄然之间变活了一样――皇宫里的妃嫔朱紫和皇子公主本来就数量希少,且各自相安无事风平浪静,日子实在是无聊,清平公主的回归,便如一颗石子投进了静湖,一圈小小的波纹也足以掀起一番热烈。
“好好好,你不急,是我急,”沈云珩笑道,“大陈国新君即位月余,立后之事却一搁再搁,倒让我很有危急感。”说到这儿双手抱她入怀,笑语里有丝慵懒,“我可不会再让我们的婚事呈现涓滴变故了,从速将你娶进门,才气放心。间隔婚期算来另有两月时候,可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等。”
一语道尽万千相思。可惜她再也不是当年阿谁一心一意要跟随他的傻女人了。
卿羽一时哽咽,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是福公公笑着提点道:“清平公主明显是欢畅过分,不知说甚么话才好了!”
早在四月时,前陈太子周汉旗就攻进了大陈京畿,杀入皇宫,逼得那周宣引颈自刎。六月时,周汉旗即位为帝,改年号玄贞。新帝黄袍加身,万民奖饰,后宫却空乏至今,在大臣们的上疏下只草草封了几个妃子,最令人谛视标皇后之位却一向没有端倪。
“当年你的出走,可真让父皇伤透了心,”提及当年势,萧远暖和的笑容里难掩一丝责备,“阿羽,现在你既返来,我们都非常欢畅,但是却很快又要远嫁,实在是令人伤情。”
卿羽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好久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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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几日萧远与她叙话,将这段风花雪月详情奉告。即使萧远成心不提,她也能模糊猜到太子妃的实在身份,固然内心有丝芥蒂,但看着他面上弥漫着的幸运笑容,她不予点破,决计放下成见,也由衷地替他感到欢畅。
望着萧承望略显清癯佝偻的身材,卿羽喉头发紧,即使她对于梁宫并未有太多豪情,但血脉这个东西,倒是扯不竭的感情。悠长的分袂或许能淡去很多心念,但当再次面对时,面前这个隐现老态的白叟,仍能真逼真切地撼动她的心。
她惊起回神,赶紧朝萧承望屈膝膜拜:“儿臣不孝,特来向父皇请罪。”
现在他夙愿达成,大陈江山重握手中,承平乱世等候他去初创,而她却不在他身边了。连天烽火讳饰了她的本心,兜兜转转方才悟得真爱地点,本来还会担忧沈云珩介怀这个小插曲,但现在听他打趣般地提及此事,终究明白,时候窜改了统统,而她该是光荣。
怔然入迷间,忽听一声巨响,抬眼望去,宫门大开,宫人们踏着细碎的步子小跑至大门前,分红两列有序站好,一向延长至深墙大院看不到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