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几日萧远与她叙话,将这段风花雪月详情奉告。即使萧远成心不提,她也能模糊猜到太子妃的实在身份,固然内心有丝芥蒂,但看着他面上弥漫着的幸运笑容,她不予点破,决计放下成见,也由衷地替他感到欢畅。
原觉得此生不会再返来,却没有想到转了个大圈,她还是转到了这里。
大师父来时除了带了一些文籍医书和珍罕药材,另有一封师兄的亲笔信,或许想说的话太多,反而甚么也说不出来,乃至整页手札只要一行字:人在谁边,彻夜玉清眠不眠?
萧远点头应下,将行未行之际又叮嘱太子妃道:“你与清平虽俱是宫中之人,倒是初度见面,眼下清平婚期将近,你要帮手筹划的事情又多,若另有甚么考虑不到的,无妨多与清平商讨,免得有甚么疏漏。”
她讶然,惊呆的空当儿又见宫人们面向她齐齐行下膜拜大礼:“恭迎清平公主殿下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卿羽一时哽咽,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是福公公笑着提点道:“清平公主明显是欢畅过分,不知说甚么话才好了!”
神思纷飞间,忽感颈上一凉,才鲜明发觉领口已不知何时被他扯开。面对她吃惊的目光,他滑头一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教唆起来的炽热令她不自发闭了眼睛,在他和顺而充满力量的身躯的引领下,一同坠入蚀骨的沉湎当中……
“可别,”萧远忙道,继而笑了起来,“甘愿忍痛割爱将你早些嫁出去,也好过再提心吊胆恐怕哪天一个不留意又让你翻墙逃脱了,到阿谁时候,我们可拿甚么向大燕邦交差?这不是用心不让两国好过么!”
守门的侍卫猜疑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还是遣人去了内宫通报。宫墙是由巍峨高大的巨石垒砌而成,没有处所避雨,她牵着马站在纷飞的雨中,面对着紧闭的朱门怔怔入迷。心底涌上来的感受五味杂陈,有高兴,亦有不安,等候中又有着浓浓的忐忑。
卿羽起家朝太子妃见了礼,太子妃极是和顺浑厚,含笑回礼,又朝萧远笑道:“殿下,方才父皇身边的福公公过来传话,说是父皇有要事相商,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更何况,清平公主婚期将至,这下子,大师终究有事可干,更是有了话题可会商,日子一下子变得风趣起来。
他挑眉,手上用力将她带入怀中,顺势欺身赛过在软塌上,凝注着她姣好的容颜,一时候心头涌出无穷柔情:“阿羽,你晓得吗,我走了这么长的路,终究能换来本日。一想到从今今后都会有你在身边,就感到甚么都不缺了,其他诸事皆不值一提。”
卿羽接过他递来的一盏热茶,笑呵呵道:“这个好办,只要父皇命令推迟婚期便是了,说实在的,我也想多自在两年呢!”
沈云珩话锋一转,颇令她迷惑:“大事?甚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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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联婚,山高路远,因而在六月时,卿羽暂先回到阔别了三年的梁宫。那日,当她赶回到大梁的宫门前,天上忽地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丝,她没有腰牌,亦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当年她连夜从梁宫逃脱时,丢掉了统统与这个处统统关的东西,包含清平公主的身份和与之有关的统统影象。
听了这话,一旁的莲生也抿唇偷偷地笑,卿羽毫不计算,也拥戴着傻笑。畴前的萧远旧疾缠身,是个典范的走一步喘三喘的病秧子,大声说话都不能,现在却能畅快地与她谈笑,涓滴不见当年病痛迹象,看他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模样,卿羽颇感欣喜――这才是他本来应有的人生。
当年她的不告而别,实在让萧承望气恼了好久,三年来对这个“不孝女”的痛骂之辞调集起来能汇成一座山,方才听到宫门侍卫来报,他扔动手里批着的折子就赶了过来,一起上更是酝酿了一肚子骂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