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陪他展转流浪行军兵戈的光阴,现在想起仿若宿世的一场梦境,有句承诺却如烙印清楚地雕刻在心上。阿谁暗香浮动的月夜,他吻上她鬓角的发,说:“他日介入天下,你便是大陈独一的皇后,我会许你一世长安,永久承平,再不会让你见到战乱纷争。”
卿羽接过他递来的一盏热茶,笑呵呵道:“这个好办,只要父皇命令推迟婚期便是了,说实在的,我也想多自在两年呢!”
“可别,”萧远忙道,继而笑了起来,“甘愿忍痛割爱将你早些嫁出去,也好过再提心吊胆恐怕哪天一个不留意又让你翻墙逃脱了,到阿谁时候,我们可拿甚么向大燕邦交差?这不是用心不让两国好过么!”
听了这话,一旁的莲生也抿唇偷偷地笑,卿羽毫不计算,也拥戴着傻笑。畴前的萧远旧疾缠身,是个典范的走一步喘三喘的病秧子,大声说话都不能,现在却能畅快地与她谈笑,涓滴不见当年病痛迹象,看他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模样,卿羽颇感欣喜――这才是他本来应有的人生。
太子妃恭谨而答:“是,臣妾记下了。”
两国联婚,山高路远,因而在六月时,卿羽暂先回到阔别了三年的梁宫。那日,当她赶回到大梁的宫门前,天上忽地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丝,她没有腰牌,亦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当年她连夜从梁宫逃脱时,丢掉了统统与这个处统统关的东西,包含清平公主的身份和与之有关的统统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