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琋脑筋狼籍,他不成置信地望着唐震的人头,再望一眼明显与他同一战线,现在却转而臣服于沈云珩的汪芝林,不管如何也想不出到底是那里出了马脚。他明显派了重兵埋伏于沈云珩回宫的必经之路,就算杀不死沈云珩,也能迟延出逼宫的时候,到当时即便沈云珩再赶来已是天翻地覆,回天乏术。
沈云珩握紧了刀柄,悲惨地望着他。沈云琋迎着刀尖往前走了一步,那泛着寒光的利刃便没入喉间皮肤,一簇嫣红鲜明浸出。
沈云琋低喘几下,闲闲地笑了:“如何,还是下不去手是吗?大哥,你如许心慈手软,怎能当个好天子?”一语方落,他抬手覆上沈云珩的手,将那刀尖狠狠刺入本身的喉咙!
世人看得目炫狼籍,只觉杀气逼人!身形晃乱之间,只听极清脆的一声响,原是沈云琋手中的长剑被斩断,前半截如同失了力量的飞鸟,一头栽在地上,而沈云珩以手中长刀相逼,瞬息间横在了他颈前。
“大哥,不要心软,杀了我,你就获得了统统。”沈云琋灿笑若花,语气淡但是和顺。他不再喊“皇兄”,而是喊了“大哥”,带着几分温情密切,一如畴前无忧无虑的少年光阴。
雄师奥妙赶到都城以外时,在城门处坐镇的当朝丞相唐震是沈云琋最后的盾牌,而此时沈云琋的人马却被派出还将来得及返回,孰胜孰败,高低立判。
“哈哈哈哈——”沈云琋收回一阵畅快的大笑来,继而拿剑指着沈云珩,步步逼近,“你觉得放下就这么轻易吗?我忍了那么多年,要说能放下便早就放下了,何来本日?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就不会再像只丧家之犬一样祈求你们谅解。我的命无需你饶,沈云珩,你我之间的是非恩仇,本日一并做个告终吧!”
沈云珩蹙着眉头,凝睇着他因暴怒而扭曲的五官,一刹时不知内心究竟是何种滋味。
沈云琋眼眶通红,拾起地上的长刀,向着沈云珩紧追几步,照着头部重重砍下!
当时母妃还在,当时他们还小。
袁赫终究正眼瞧他,冰冷的眼神里有丝冷蔑之意,淡淡道:“历朝历代,司金吾将军职务者,只遵皇命。卑职曾对六合立下重誓,毕生唯皇上是瞻,宁死不事二主,瑞王爷的号令,怕是下达错人了吧。”
沈云珩的手掌还在源源不竭地流着鲜血,顺动手里的断刀,和沈云琋喉咙处涌出的鲜血异化在一起,那样鲜红刺目标一片啊,提示着他手足相亲,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