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一愣,道:“当然,如若不然,邙山脚下魔兽横行之时,天道为何不显,为何眼看他们丧生!它若公道,我为何会一遍遍被人冤枉追杀,云哥儿又为何会为了救我们,被困秘境这么多年?”
“你不恨吗?”现在梅姑心中没有人魔不两立,没有正邪之分,她有的只是恨,一股莫名的恨,有些实在,却又有些虚幻。
“是,我从未否定过。”阿谁声音自嘲道:“莫非你筹算在魔族范畴看到凡人?”
“如何报?”
“亲朋不在,不必寻觅……”梅姑呢喃,爹娘不在,我一心相寻,然唯元婴者可达异陆,但元婴,何其远。是以,她只得不时紧绷,夜夜难眠,修为增加不快,亦陷心魔。
这些声音仿佛是在向人们倾诉运气多桀,战役残暴。
而她,也变成了一个双目猩红的疯子。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分袂、求不得、五蕴炽盛。如此多苦,为何还要生?”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亦如涓涓细流流过梅姑内心。
“唉,是……”阿谁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哀痛和无法:“那是我小妹,以往的梅花妖姬。”
“恨,为何不恨?方才你看到的有欢愉,当时就有多恨!”阿谁声音头一次有一种咬牙切齿之感。
“爱分袂、求不得……”梅姑呢喃自语,从那年开端,梅姑一向处在爱分袂、求不得中,父母的拜别,弟弟的失落,她欲寻缺觉道阻且艰。
“是的,我们要笑就笑它个天翻地覆,要恨便恨个翻江倒海,但是!”男声俄然便得浑厚如钟声:“不要胶葛深陷此中。”
右手刀鲜明亮出,澎湃的灭亡之气涌入右手刀。
“天然是找到祸首祸首,杀了他。”
“一代一代,无尽无尽!”八个字在梅姑心间震颤,她颤声道:“莫非就让他们清闲?然厥后谗谄,乃至杀你?”她想到了刘安,她与刘安之间便是如此,他杀她,她抵挡,她杀他,以后他哥哥来报仇,倘若她死了,云哥儿必会前去报仇,她想让云哥儿去吗,答案天然是否定,她但愿云哥儿无忧愁。但她又不想承认本身是错的,那是她向来推行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本来就在体内号令的魔气如火山发作般喷涌而出。梅姑双眼通红,玄色的雾气覆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