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卿卿一向坐到炭盆里的炭火尽数燃烧，冷得受不了了才钻进被窝里去，然后就一觉到天明。
朱卿卿站在桌边目送着他，心想着如果他转头看她一眼，让她信赖他给他机遇渐渐说，她必然会坐下来给他好好地泡上一壶茶，再听他细说。或许她还会给他找很多来由……但是梁凤歌始终没有转头，他走得很大步，很用力，每一步走下去，都把洁白晶莹的雪踩下一个很深的足迹子。
梁凤歌取出丝帕文雅地掠过嘴和手，安静隧道：“我吃光了。我感觉味道不错，固然比不上你亲手做的。”
“你敢。”朱卿卿不屑，“这可不是你家，是我们朱家。你不要脸，朱家人可还要脸呢。”
“呸！你是在威胁我么？当真是乱世，礼崩乐坏！”朱卿卿低声谩骂，把无辜地汤婆子扔到地上去，再坐起家来，呵着寒气把衣服胡乱套上，颤抖着走出去，抱怨清泉：“这么冷的天，也不晓得多加几个火盆子，你是想冷死我么？”
也许梁凤歌底子就食谱也要，她也要。周嘉先如果要了食谱，大抵连新城都走不出去；如果要了她，大抵味血溅当场。这才是真正的梁凤歌。朱卿卿披垂着头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笑，她就是陈绍諴说的阿谁庸人。
朱卿卿不是不心软，但她很快又硬起心肠，想要逐鹿天下的男人，这么点小苦头算甚么？就当是他为了那本食谱而来。因而她又心安理得地喝了一口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