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脚下又快,山间树高,远远看去如同腾空腾飞普通。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山脚,一片山火将那边的天烧的通红,火势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全部山都吞噬焚烬……
马韫细看了看他的面庞,唇角泛白且一脸的疲色,因而叮咛下人:“去把我的房间重新换上新被褥,服侍公子到我房中寝息。”
云川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抬起手,却不敢落。被子的一角暴露她的手腕,腕间那朵血莲寂静的开着,云川将手悄悄的落在了她手腕的脉上。
“她血口鄙人腹,你点的穴倒是封心口血脉的;吊真气,牛毫针是入未付、封灵,不是钟灵。你刚才运气给她,但是,她体虚不受,你强以一股盛气逼入她体内,岂不是……”云川说着,看着白泥的目光变得有些气愤,未几,他侧目又看了床上那吐息轻浅的沐夜一眼,终缓缓叹出一口长气,点头道:“白泥,归去今后要好好学艺,崇华几百年名誉,不能毁在你一人手里。”
“护、护心脉,三针入青府、丹,不对,心脉护住了,是吊气,对对,吊气,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白泥手中的针开端颤抖,她见沐夜身上的起伏越来越轻越来越弱,心中一急,手中的针在慌乱当中落了下去。
“糟了!”白泥惶恐中从靴子里取出一个细如小指的竹筒,她拔开塞子,向外一倒,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落到了她的手里。
“沐夜啊沐夜,就当俺欠你一命,此后你就是俺亲姐、亲嫂,俺必然、必然会好好待你的,必然!”
白泥顾不得回他,将背上的人一紧朝着后堂跑去。“性命关天,给我安排间屋子,热水,布……”白泥一边跑着一边说。
还不歹那小厮回身,云川摆手:“不消了,彻夜我在这里……”马韫老头一脸大惊,正要说些甚么,云川似是猜到了,便又对身边的白泥说了一句:“你今晚也留在这里,我多有不便,你帮她清理伤口。”
白泥一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另只手持续传送内力。“来不及了,我们一天前一起解缆的,我轻功好先一步到了,我哥他伤还没好全,乘的马车,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白泥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几乎再次跪下去。
云川不再和她顶撞,回过甚瞧了瞧床上的沐夜,又道:“你去取一些酒来,越烈越好,返来后给沐女人洗濯下伤口。”
欣欣米店的老板马韫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头,之前在朝为官,为官廉洁两袖清风,因为他当年官职太高脾气又太孤介,因而去官后躲在了这偏僻的村庄里开了家米铺。
白泥缩了缩身子,别扭地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哥,你要骂我就骂,你、你也别拐弯抹角的。”
马韫将她领到了客房,白泥将背上的人轻放到床上,马韫正将屋子里的灯引亮,凑上前一看,双目顿时一愣。
“公子……”马韫似是有事要说。
“白泥。”
“是未付,和,和钟灵!”说罢一针落在了沐夜左胸前的一处穴位,另一针落在了沐夜的右手腕的侧面。
“沐?”马韫如遭电击,浑身一激,定在原处,瞪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颤声又道:“你不要与我说……她,她是沐家人,是、是沐麟的……”
白泥点点头,回身朝着屋外跑去。
马韫老骨头愣在门口处又抖了一下,他点点头,终究分开了屋子,叮咛小厮合上了房门,这才凝着眉上的褶子,说道:“大夫说三个月内马车都要慎乘,他倒好,骑马来的。”摇点头,对着身边的小厮叹道:“得,这下一来,来两个病人,你明天一早就去县城把黄大夫请过来,叫他带上最上好的跌打毁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