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苦,跌跌撞撞地逃脱。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转眼火舌四溢,浓烟滚滚,烈火惊醒了大宅中熟睡的人,他们忙惊叫着起来救火。狼女微微一笑,趁乱跑进了大宅。
林中晨雾满盈,一个樵夫唱着山歌进山砍柴,背着竹筐走在山路上。狼女看到樵夫的身影,立即阴笑起来,她一把将樵夫抓到树后,暴露锋利的狼牙,一口咬在这不幸男人的脖颈上。
目睹翁家高低都在救火,狼女忙乘机而逃,她飞身纵跃向墙头,哪知疾风暴起,一条乌黑的狐狸尾巴从墙头扫过来,一下将她打倒在地。
“别多管闲事!”哪知他的态度竟非常傲慢。固然看到长亭推出木车阻住狼女,他仍然看不起这个面庞清丽、身姿如弱柳般的少女。
他神采凝重,拿起放在大树下的一把半人高的劲弓,又在腰间挂上插满了银箭的箭囊,跳上马背,纵马追去。
“害性命的妖精,你逃到天涯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看我如何把你诛灭。”他一见这尸身,又恨又气,快马加鞭冲向了狼女逃脱的方向。
狼女被她打得直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方才所受的内伤更重,鲜血汩汩地从口中涌出。她为了保命,忙手脚并用地翻太高墙,跌跌撞撞地跑了。
捉妖人遵循罗盘唆使,一起疾奔,直追到一座高大奢丽的酒楼下愣住,却见面前人潮穿越,来宾如云,那里有狼女的身影。
她欣喜若狂,伸手就取木盒,哪知她刚拿起盒子,压在盒下的一簇灰色狐毛就如利箭般飞出,直刺中她的胸口。
同时大宅当中,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蓦地被火惊醒,他也是翁家狐妖,是翁老的弟弟,名叫灰耳,生得高大威猛,浑身劲力。他见火越烧越大,忙冲出去跟翁家人一起救火。
月色下,一匹灰色的狼单独跑出了树林,悄无声气地来到了山脚的翁家大宅前。它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寂静无人,纵身一跃,就攀上了高高的墙头。
狼女从翁家逃出来后一向在林中躲藏,她受了重伤,元气大损,跌跌撞撞地逃窜,几欲颠仆。
男人眉宇间豪气四溢,目光果断清澈,一看就并非常人。
她目睹不顾统统逃命的狼女,和忙着庇护妇孺的捉妖人的间隔越拉越大,心下不由焦急。她目光一转,看到了一辆木车横在路边,飞身跃畴昔,一脚将车踢出冷巷,拦住了狼女的来路。
月光照亮了她小巧的鼻子、花瓣般的嘴唇,和那双透露着几分严肃的,又敞亮如星子的双眸。少女恰是青丘之上,深得浩繁狐长老宠嬖的翁长亭。
打斗声引来翁家高低的重视,一袭锦衣的翁老带着小女红亭和弟弟灰耳,将狼女围住。狼女严峻地看着他们,手一向按在怀中的木盒上。
她眸子一转,顺手撒下千万根狼毫,狼毫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房中,地上却偏有一角整齐洁净,完整没有狼毫。
灰耳看到长亭如白兰花般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即逝,眼底闪现出忧愁的神采。
她不由一愣,忙施了个神通,藏起了妖气,怕被他发觉,节外生枝。
捉妖人忙收起弓箭,追了上去。而长亭也从冷巷中跑出来,跟上了他的脚步。
可他前脚刚走,后脚狼女便如一抹影子般悄无声气地溜进了他的房间。她眯起颀长的吊梢眼,环顾了一下房中简朴的陈列,并无发明。
长亭点了点头,立即明白这男人是个捉妖人,双足一点,如白鸟般轻巧地纵身一跃,也追了上去。
她衣袂招展,白衣胜雪,像是一只高傲斑斓的白鸟,在夜空下穿行。